牟岳应和羡安的话,也连忙道“&nbp;我们是真不知道,下船时姑苏此地的提刑按察使司有人来接,便将人带走了。”
“&nbp;提刑按察使司?”
东方菱看向白虎堂主云宣。
云宣微皱了眉,俊逸的眉宇有着几分畏惧的意味“&nbp;提刑按察使司。是他们锦衣卫自己的地盘,牢狱也与姑苏府衙的大牢分开,他们抓人刑讯,也从不经过司法衙门。”
东方菱闻言,眉头皱了更紧了。
这时,有家仆进来。
“&nbp;东方堂主,老爷让您过去。”
东方菱本来也无甚胃口,没有多犹豫,起身放下筷箸,便往暖阁走去。
印江月跟云宣追了上去。饭桌上就剩牟岳跟羡安还坐在那里,牟岳用胳膊肘捅了捅她“&nbp;小爷,咱们不跟上去?”
“&nbp;跟上去作甚?看人家笑话么!”
羡安把埋进饭碗里的脸颊抽出来了些,瓷娃娃般白净的面孔,嘴角沾上了些饭汁儿,伸手在袖口处抹了几下。
看着牟岳面前那碗还没动筷的白米饭,胖乎乎的米粒,稻香味儿浓。
崔羡安笑眯眯的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nbp;大牟不可以浪费食物,你吃不下去了没关系,小爷我不介意帮帮你呀!”说罢,起身踮起脚去够牟岳面前摆着的那碗白米饭。
牟岳干脆利落的拿起米饭,稳稳地高举过头顶,“&nbp;……小爷,你那句看人家笑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开口问道。
他也学着羡安贯用的伎俩,循循善诱道“&nbp;好羡羡,你就说一说吧,说了我的这碗米饭就归你,不说我就自己吃,都吃掉,一个米粒都不给你留!”
扬了扬乌黑的眉峰,牟岳露出一副市侩的商人本色。在羡安眼中看来,倒是白瞎了一张,丰神俊朗的皮囊。
羡安扬起嘴角,笑得如山间的鼠尾草灿烂而招摇。老神在在的口吻说道“&nbp;……这,有道是天机,它不可泄露。”她又随口敷衍了几句,趁牟岳分神之际,起身一把夺了那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两颊的腮帮子都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道“&nbp;鱼…有点咸了,但就着米饭吃刚刚好!”
她笑着,似小白狐般玉雪可爱。
暖阁内——
“&nbp;你我兄弟,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牟程万淡淡说道,“&nbp;陆宴虽年少,但行事城府极深,难以揣测,此人绝不亚于陆炳,你们绝不可轻举妄动。”
曲天阔点头。
“&nbp;我等不宜在此地久留,就此告辞了。若是事情有变化,我会想法子通知你,也好叫你提前有个应对。”
牟程万起身告辞,曲天阔也知他为难之处,不再相留。
这一路上,羡安滔滔不绝。
“&nbp;大牟,你注意到那个白虎堂主没?好像是叫——云宣。那小子面色白的不寻常,喉骨也与寻常人不同,是打开的。”羡安有些兴奋,摩拳擦掌的说道“&nbp;是个内家拳高手,腰上所别的蛇皮长鞭崭新,估摸着就是个装饰!”
“&nbp;内家拳高手……”牟岳双手抱着肩膀咂了咂舌。啧啧道“&nbp;瞧着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难不成,这世间的高手都是些不显山不露水的?”
羡安凑近他耳畔,小声嘀咕。
“&nbp;还有那印江月,她什么路数我暂时还未看得出来,但想来她的身手应该不俗现算是知道了,那漕帮高手不少,咱们都替曲伯伯多操心了。”
“&nbp;没打一场你是不是特遗憾?”牟岳朝她歪着头,笑道。
“&nbp;不不不,那倒不是。”羡安赶忙摇头否决,活像个拨浪鼓一样。在心里头苦笑,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好好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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