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牛绍善的情报提供给火柴，之后才发生二十七支队进攻事件，茂川秀和必定会怀疑，火柴与中共有某种联系。</p>
同时，重庆的戴立，也会有这方面的猜想。</p>
茂川秀和与牛绍善都觉得，火柴应该会在后天，才会来取情报。</p>
然而，牛绍善才到家，火柴竟然突然来拜访。</p>
看到火柴，牛绍善心里一惊。</p>
他才回到海沽啊，火柴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p>
如果火柴知道自己的行踪，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跟茂川秀和见面的消息呢？</p>
“火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牛绍善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讪笑着说。</p>
“正好路过，看到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路承周问。</p>
“唉呀，很不巧，照片还没有洗出来。我这次特意带了个记者，让他给我拍了好几十张照片，光是胶卷就用了三盒。”牛绍善伸出三根手指，唉声叹气地说。</p>
“没事，你带我去拿回胶卷就是。”路承周不以为意地说。</p>
“他已经在洗照片了，要不晚上我在家恭候？还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还没拿回来。”牛绍善劝道。</p>
“东西不急，以后有时间再来拿。走吧，先去找记者。”路承周淡淡地说。</p>
牛绍善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p>
此次特意为了考核牛绍善，他在市公署和牛家，都安排了人。</p>
牛绍善一回到市公署，曾紫莲马上知道了，随后，曾紫莲在二十四号路等着路承周。</p>
路承周估计，牛绍善在市公署办完事后，一定会回家里。</p>
果然不出所料，在牛家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了牛绍善。</p>
牛绍善毕竟不敢公开与军统撕破脸，况且，火柴是特工，他只是一个过了气的秘书长。</p>
惹恼了路承周，牛绍善的名字，随时都有可能登上军统海沽站的功劳薄。</p>
牛绍善老老实实带着路承周，找到记者拿到胶卷。</p>
随后，牛绍善又将武清县的地图，乖乖交给了路承周。</p>
拿到地图和胶卷的路承周，握着牛绍善的手，说了句“辛苦了”，便扬长而去。</p>
眼睁睁望着路承周远去的背影，牛绍善既无奈又无助。</p>
等看不到路承周，牛绍善拦了辆人力车，直奔市公署。</p>
路承周其实在转过弯后，就停了下来。</p>
他打了家公用电话，直接给孙志书打了个电话，让他留意牛绍善在市公署，与什么人接触了。</p>
市公署之外的事情，孙志书只能通过其他手段掌握，但他是市公署的秘书长。</p>
说句不好听的，市公署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掌握。</p>
很多事情，就算他不主动问，自然有人向他汇报。</p>
在市公署活跃着两类人，一类是家底厚的，或者部门油水大，可以用钱打通各类关节。</p>
还有一类人，专门靠出卖别人的秘密，获得上司认可的。</p>
其实，早上牛绍善到市公署，找茂川秀和汇报工作，就有人向孙志书说起了。</p>
牛绍善是曾经的市公署秘书长，他出现在市公署，本就是件新闻。</p>
前任秘书长，出现在现任秘书长的地盘，必然有人向孙志书通风报信。</p>
也就是说，路承周这个电话一打，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