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先生，火柴那边有进展了么？”金惕明问。</p>
其实，他最感兴趣的是贾明。</p>
只是，贾明被关在宪兵队，就算他这个情报三室主任，也很难见到。</p>
“火柴疯了。”野崎叹了口气，说。</p>
“疯了？”金惕明诧异地说。</p>
能成为戴立器重的干将，几次将宪兵分队打败，在国民饭店公开杀了杨玉珊和高桥丰一的火柴，怎么可能疯呢？</p>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非一般人可比，如果说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金惕明还能接受。</p>
但要说他疯了，绝无可能，一定是装的！</p>
“根据医生的检查，他确实疯了。”野崎叹息着说。</p>
堂堂军统的火柴，竟然疯掉了，说出去谁会相信呢。</p>
“我能见见他么？”金惕明问。</p>
“不行，川崎课长怀疑他是装的。这个时候，任何人与他接触，都有可能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野崎摇了摇头。</p>
任何与贾明有关系的人，都是川崎弘的怀疑对象。</p>
金惕明与贾明，也是有关系的。</p>
当初贾明处心积虑打入宪兵分队，先怂恿韩福山举报路承周是抗日分子，继而让宪兵分队逼他加入。</p>
当时贾明的举动，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现在看来，贾明太聪明了。</p>
这是一个天生就会演戏的特工，就像他现在装疯子一样，几乎可以骗过所有人。</p>
贾明被抓进宪兵分队时，金惕明当时还是情报一室的副主任，他当时威胁过贾明。</p>
换句话说，贾明之所以能打入宪兵分队，金惕明也是起过作用的。</p>
像金惕明这样的人，川崎弘又怎么可能让他再接触贾明呢。</p>
路承周得知贾明疯了后，却并不惊讶。</p>
他很清楚，贾明根本就不是什么火柴，只是一人贪婪的小人罢了。</p>
当初为了挤掉自己，与韩福山监视自己，只是贾明很蠢，竟然怀疑自己是抗日人员，大兴日杂店是抗日联络站，从而向宪兵分队举报。</p>
当然，在日本人看来，贾明当初的愚蠢之举，正是贾明的聪明之处。</p>
如果没有这次举报，贾明怎么可能打入宪兵分队？</p>
路承周唯一担心的是，日本人会不会相信贾明。</p>
贾明肯定是真疯，但他的疯病可不能治好。</p>
路承周希望，贾明永远疯下来，最好是就算他被治好，日本人依然相信他是疯的。</p>
毕竟，日本人认定贾明是火柴，正是让贾明发疯的诱因。</p>
路承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野崎和金惕明，海沽站确实元气大伤，但也还有一战之力。</p>
只要策划得好，除掉野崎和金惕明，也不是没有问题。</p>
路承周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他们的死，不与自己发生任何关系。</p>
同时，也要保护好海沽站的力量。</p>
目前海沽站的人手，只有十余人，这些人不能再有损失。</p>
为了以防万一，在胡然蔚殉国后，路承周命令，海沽站所有人员，全部更换住处，以及适当调整职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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