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恩回到英租界后，与路承周见了几面，忙的时候，他甚至就住在路承周家。</p>
反正路承周的身份，无论是军统还是日本特务机关，都是没有问题的。</p>
“馊粥，以后还是不能住你家，要是突然来个什么人，那就麻烦了。”程瑞恩接过路承周给他的最新证件，说。</p>
目前的程瑞恩，既是宪兵分队的编外情报员，又是英租界洋行职员。</p>
“偶尔住一晚，还是没问题的，你又不长驻海沽。”路承周说。</p>
程瑞恩是蚂蚁情报小组与晋察冀中央分局城工部之间的政治交通员。</p>
因为不能使用电台，李向学要求，每隔半个月，往返根据地到海沽一次。</p>
“对了，蚂蚁情报小组的其他成员，是不是得介绍给我了？另外，你小子的情况，是不是也得跟我说说了？”程瑞恩掏出烟，跷着二郎腿，吸了口烟后，直截了当地问。</p>
“你是家里派来的，我们的情况，李部长应该跟你说了嘛。”路承周微笑着说。</p>
“李部长让我问你。”程瑞恩说。</p>
这些搞地下工作的，一点也不爽快，李向学推给路承周，可路承周又推给李向学。</p>
“蚂蚁情报小组只有两名成员，当然，加上你之后，有三名了。另外一人，是马玉珍。”路承周缓缓地说。</p>
根据上级的命令，程瑞恩正式加入蚂蚁情报小组。</p>
以后，程瑞恩将是路承周与家里的政治交通员，由程瑞恩向家里汇报蚂蚁情报小组的情况。</p>
家里的指示，也由程瑞恩传达。</p>
马玉珍也是蚂蚁情报小组的成员，她也有权力知道程瑞恩的身份。</p>
但是，关于路承周的事情，他不能告诉程瑞恩。</p>
路承周的一切，都是机密，哪怕就是程瑞恩，也不能知道的机密。</p>
“马玉珍？！”程瑞恩差点惊叫起来。</p>
但很快，程瑞恩又冷静下来了。</p>
回顾自己与马玉珍几次见面，程瑞恩觉得，当时的马玉珍确实不正常。</p>
他当时以为，马玉珍是因为退了党，不想与自己接触。</p>
现在看来，马玉珍是身负特殊使命，不能与自己接触。</p>
“不错，她现在是军统海沽站情报组副组长，负责海沽站之情报行动。”路承周缓缓地说。</p>
“她加入了军统？”程瑞恩诧异地说。</p>
“我是军统海沽站的站长，她是情报组副组长，这又有什么奇怪的？”路承周嗤之以鼻地说。</p>
“你是军统海沽站的站长？馊粥，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程瑞恩吃惊地说。</p>
他只知道路承周是宪兵分队情报一室的主任，可并不知道他还是军统的人。</p>
如果加上路承周之前在警务处的身份，路承周一人身兼四个身份。</p>
“马玉珍虽然是蚂蚁情报小组的成员，可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路承周突然说。</p>
“她是你在军统的下属，又是蚂蚁情报小组的成员，却不知道你就是蚂蚁？”程瑞恩越说越吃惊，马玉珍与路承周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p>
“我们之间，暂时还不适宜公开身份。你以后与马玉珍联系，也不能告诉她。”路承周叮嘱着说。</p>
“你是不相信她？还是不想告诉她？”程瑞恩为马玉珍抱不平。</p>
马玉珍对路承周的情感，程瑞恩最是清楚不过。</p>
当初得知路承周是日本特务时，马玉珍悄悄抹过多少次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