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说话的女人是桑太太,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家居服,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的棉褛。
在门廊处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雍容华贵,和我那天见到的不太一样。
但是她看桑旗的眼神格外温柔,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回头向门里看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们说:先走再说!
妈,我要见爷爷和我爸。桑旗攥着我的手站的笔直。
你明知道后果只有一个,还要抗争什么?桑太太眉头紧锁,神情忧虑:快点走呀,她现在大着肚子,你想让她一尸两命?
会这么严重?我吓了一跳,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再临阵逃脱也来不及了。
桑旗低头问我:怕不怕?
不怕就有鬼了,我爸我妈好不容易把我养这么大,我也好不容易把我肚子里的宝宝养这么大,别一尸两命,多可怕呀!
你能保护我不?我仰头问他。
必须。
那就行了,我同样紧紧握住他的手。
别说,有了家庭阻力的感情,感觉上就是和顺风顺水的不一样。
戈壁滩上的格桑花或者是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盛花都很艰辛,所以才格外美丽动人。
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
桑太太看着我们的眼神,格外恨铁不成钢。
但是从里面已经传来了一个很威严的声音:让他滚进来!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猜想着估计是桑旗的父亲。
现在就是跑也来不及了,所以桑旗牵着我的手,神情自若的走进了他家比宴会厅还要大的客厅。
我这个人一向具有大尾巴鹰的特质,哪怕内心里再波澜起伏,表面上总能装得云淡风轻。
客厅里有不少人。
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太师椅里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7o上下左右的样子,白花须长寿眉,看似慈祥的面容但却有一双鹰般的眼睛。
坐在太师椅边上的沙里有一个男人,一眼望上去桑旗和他长得极像,只是那个人是年长版的桑旗。
我在想,也许桑旗老了以后就长成他这副模样,仍然是很养眼。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样貌,出去泡一个2o多岁的小妞也不足为奇。
我这个人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中,还能够胡思乱想。
他目光落在桑旗牵着我的手上,然后又很快的挪开,在我的脸上侵略似的碾压着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什么意思?桑旗的父亲一字一句地问,只有四个字,但每一个字都特别有力度,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闻风丧胆。
但是我居然能够和他的目光对视。
桑旗也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您看到了,这个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明天的婚礼要不然是我和她要不然就取消。
桑旗的父亲眯眸,这父子两人眯起眼睛的样子一毛一样。
你和何家的婚礼是你爷爷和何家的老爷子早年的约定,你想让你爷爷做食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