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陈先生大驾光临。”
静平道长脸色红润,一身简单的麻布道袍,冬季与夏季没有任何区别,他甩着拂尘从屋里迎了出来。我赶紧行礼,说:“这天气哪有喜鹊,不会是乌鸦叫吧?”
“陈居士境界又涨了。”道长领着我们进房。房间一桌四椅,一张木板床对面是一面普通的墙,墙上写着大静字。
还真巧了,茶馆碰到的中年人正坐在桌边,气呼呼的瞪着我。道长说:“东清,您刚说到曹操,曹操就来了。什么事儿,说出来我给你评评?”
“前几天,我碰到一只不怕阳气的女鬼在光天化日下行走,绕着省城追了它好几天,今天刚寻到踪迹,女鬼坐在他怀里再也不见踪迹。问他是不是他养的鬼?他还不客气了。”赖东青讲着,静平道长笑呵呵的说:“抓贼拿赃,抓奸成双。”
赖东青蹦起来,说:“师叔,您是帮我还是帮他?”
静平道长笑看过来,没有出声。我莞尔一笑,说:“令师侄很可爱。”
“可爱……可爱你大爷。”
“你怎么骂人呢?”司马雪说。赖东青涨的脸红脖子粗,缓了好一会说:“好男不跟女斗,小子,躲在女人裤裆里算什么好汉?”顿了顿,他又说:“小子,我观你眉心带着死气,离死不远了。”
我故意把“秦霜”召唤出来,捏着纸扎柔嫩的小手,让修罗气息传过来,问:“现在呢?”
“利马……有鬼啊……”
赖东青一蹦三尺高,快速的掏出一个葫芦,对我波过来。我抱着司马雪的腰转到一边,葫芦里的尿洒在我们之前站的地方,冒着阵阵尿骚味。
“东青。”静平道长大声呵斥,微笑着说:“达者为先,陈居士请别介怀。您过来有什么吗?”
“师叔,你看他死气冲顶,还不是邪魔外道。”赖东青气的七窍生烟,静平道长说:“接近四十的人了,还一副火爆脾气。我虽不学法,也不懂相面术。你说陈居士死气冲顶,只有鬼才具备这样的面相,你想过陈居士为什么没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气血旺盛。”
“养生讲究的是平衡,陈居士能死气冲顶而不死,自然有什么东西与死气形成了平衡。”
赖东青苦思良久,清平道长叹息的给出了答案。
见清平道长教训赖东青,我也获益不少,拱手说:“道长多有打扰,我打算上纯阳观,您与山上纯阳观是邻居,不知道有什么交代的?”
清平道长指了指墙壁上的静字,说:“存在就是道,道可道,非常道。”
“谢道长教诲。”
琢磨清楚道长话里的含义,我拱手行礼,招呼司马雪离开。
“道长说什么了?”
“守心猿,锁意马才能得静。”
走在道观后院,我抬头看着小山。“静心观在这守着纯阳观,锁着阴气不泄。”
“不懂。”司马雪摇头。
刚出道观,赖东青追上来说:“邪小子,你说女鬼不是你养的,不是养鬼为祸,那你证明给我看。”
我停下脚步,说:“你在茶馆质问我,又在这里诅咒我死,拿尿泼我?我凭什么证明给你看?”
“就凭,就凭……”赖东青结巴一会,看到司马雪眼睛一亮,说:“你不证明给我看,你就是躲在女人裤裆的孙子。”
接近四十岁了,还跟小孩似的。又一个赤子之心的人,如果他能压下火爆脾气,成就不可限量。
“说说,你想我怎么证明?”
“前面社区有个女人中邪了,我医不好,你把她医好,我就当你不是邪魔外道。”赖东青也不傻,两件毫无逻辑干系的事情硬被他扯到了一起。“救好了,你就是好人。”
他根本不是玩文字游戏的人,我说:“那女人多大年纪?飘亮吗?年纪太大,我不救。不漂亮,我不救。”顿了会说:“如果年轻漂亮,我救好了她,你还当我是好人吗?”
“只要你不骗财骗色,应该勉强能算好人,只是太外貌协会了。”
“我可以出手,等我把人救了,你得陪我上纯阳观。布衣相士赖大师,你觉得怎么样?”我说。陈圆圆的行为就是专门制造我与赖东青的矛盾,能让陈圆圆如此处心积虑,赖东青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为敌还是为友要看自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