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姑娘闭着眼睛,酒气翻腾,脖子往上一仰一仰的,说着这几个东西,脑袋歪在一边,迷离的说:“每年个月初七,学姐的鬼魂都会出现,可是她呆呆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念叨着这些。东西,我们找到了,却没有找到答案。”
噗!
说完,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微张的嘴巴跟喷泉似的吐出一大堆胃里异物,喷的地板、衣服到处都是。
“麻烦。”
等她吐干净,我在对面沙眯了半个多小时,拖着她的两条胳膊,拉进浴室,抱进洗澡盆里放好,调好水温放水,挤光半瓶沐浴露进水里,把人和衣服一起泡着,用淋浴冲了好一会,还是有脏物,翻出洗衣机里的洗衣粉,倒进去,等水泡凉,连着换了几次水,人和衣服都差不多洗干净了。
给美女的黑暗洗澡方式还没结束,空调是立式的,温度开到差不多刚好,放了把椅子在空调前,把百合姑娘放在上面坐好,扇叶对准她,这才搞定。
回宿舍洗了个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听到砰砰的踹门声,我穿着睡衣开门,只见百合姑娘满眼寒霜,冷冷的站在门口。
“哈切。”
连打好几个喷嚏,她说:“我怎么全是都疼,你昨晚做过什么?”
“给你洗完澡,然后我就回来睡觉了。”
淡定的请她进门,递给她一杯开水,她坐在沙发上,有气没出发,说:“死变态,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拖你进洗澡间,也隔着衣袖的。”
我一副别想拿这事威胁我的样子,百合姑娘抑扬顿挫的说:“拖?你是用拖的?”
“难道还想我抱你不成?”
反问的话,把她堵的哑口无言。
她烦躁的一口喝完开水,还好水温只是微烫,不然后果难料。窘迫的跑去连打两杯凉水喝掉,百合姑娘愤怒的说:“你以后小心点,别被我抓到,不然非强上了你。”
吵了一个多小时,我才问:“墓碑、红灯笼、诡异寨子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到地方了才能明白。”
百合姑娘坐在沙发上,不停用纸擦着鼻涕,说:“你这人其实还不错,虽然情商很滴,但耐心还不错。”
三天后,飞机降落在西南,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了五棺,我回来谁也没有通知,跟着百合姑娘、社长、丰满女一起进了十万大山,找到了诡异的寨子。
深山内的寨子,已经属于苗疆,苗疆只是说蛊脉传承在这边势力最大,但并不缺乏别的传承。
“百合小姐,这就是你说的墓碑?”
几十栋木头房子形成的小村前,村口竖着一块墓碑,上面只写了个古篆字,祭。墓碑前摆着鸡、鸭、鱼和一些山货的骨头,以及插着一炷香。
“嗯。”
临近小寨,三人的情绪明显变的压抑,百合姑娘简单点头,这次并未反驳我对她的称呼。社长深呼吸几次,说:“这两年我来了五次,每次看到墓碑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墓碑很普通,或许他们心里有事才这样,我认真检查一番,并未发现异常,真要说异常那就是村口放块墓碑,太诡异了。
“嗯?还有背包客?”
进入寨子,不远有卖吃食的摊子,好几个人拿着手机和平板电脑拍照,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社长说:“可能是近期发展的新路线,四个月前来都不见这样。”
我留了个心,利用寻灵术查了一圈,说:“你们确定学姐每个月回魂,说的是墓碑、红灯笼、诡异寨子。”
丰满女指着过路的山民,一个个各干各的事情,见到陌生人不讨厌也不好奇,给我一种像行尸走肉的感觉,然而他们身上的气息却非常正常。
走进一位大伯,我喊:“大伯,您好。”
皮肤黝黑的大伯埋头往前走,一声不吭,等他走出几步,我掏出一百块钱,说:“大伯,您的钱掉了。”
大伯停住脚步,头也没回,声音低沉的说:“我没有一百块的钱……天要黑了,天要黑了。”然后,走向了村里一间房子。
难道他背后长着眼睛?
我盯着远去的后脑勺,听着这种语调,不自觉的浑身发麻。
“知道诡异在哪里了吧?”
百合姑娘站到我旁边,望着大伯走进一间木房子。“看着就知道有问题,却又找不到原因。”
观察一两个小时,村民之间只有简单的必要交际,路上碰到都不说话,等太阳落山,背包客都被人带走了,带队的还提醒我们离开。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挂上血红色的灯笼,岁数不等的小孩,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一二,站在自家灯笼下面,痴痴的看着,什么也不干,就那样仰着脑袋发呆。
“牛皮灯笼。”
走在安静的村里,我们连着经过十几户人家,社长等人越走呼吸越急促,我想了好久才记起这种诡异红的灯笼,是用牛皮与肉结合处那层薄皮质,包几层之后才合成的。
我倒吸冷气的一声惊呼,三人吓了一跳,社长有些激动的说:“你认识这种灯笼?以前我请的先生过来,看到灯笼就走,怎么问都不说。”
废话,懂行的谁会透露牛皮灯笼的事?
牛皮灯笼,用的地方不同,作用也不同,最常见的叫刑灯。灯油用的是人油,烧的是魂魄,根据描述学姐死前瘦的皮包骨,天天做噩梦,应该被抽了人油。用她的人油,烧她的魂,这才倒是每月定期魂魂,鬼魂状态迷糊。
每逢初四才被放出去一天,是免得人油未烧完,魂魄就被烧死。
我几乎可以肯定,学姐被锁在一盏灯笼里,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