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邪术害人,你不知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与这两方都不认识,只是为了借生气才参合进来,对里面的恩怨根本不清楚,也不想杀人。陌生女人惊悚的看着四周,声音比苍蝇还小的说:“大师,怎么回事?”
“你嫂子已经死了,刚才是她索命。”
男子转头解释一声,对我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朋友要多管闲事,划条道,我接下了。”
“嫂子?小姑子?”
琢磨一声,我看着女人问:“你嫂子怀孕了?你请先生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杀你自己全家?”
“你说什么?我不懂。”女人否认。男子对女人说:“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嫂子已经死了,半年之中,你家里人会挨个出事。结账吧!”
陌生女子楞了好久,疯狂的往家里跑去,没过多久,她像行尸走肉一样跑回来,抓着男子的领口,不敢相信的摇头说:“真的死了?死了……”
“一条命十万,你家一共四口人,总共四十万。保你不死再加十万,你付过十万,剩下的四十万该结算了。”男子推开女人,说:“我给你解释过后果,并且提醒过你想清楚,这是你一直坚定的结果。”
女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安静了几秒钟,抓着男人的胳膊说:“这不是真的,我以为是假的……假的……”
看情况这事再简单不过了,姑嫂不合,小姑子可能受了什么难以下咽的气,一气之下要报复自己一家人,出钱找了先生。然而她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只认为先生是神棍。
如果不做什么,她会憋着一肚子气。真做了,人死了,才知道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悔了。求不得,苦。求而所得,也苦。
这是一种情感死结。
我看着后悔的女人和施法的男子,转头盯着鬼孕妇,暗叹:悲剧。鬼母子不杀了小姑子,它们的怨念不消,无法投胎。
“一步错,万劫不复。”
没什么好说的,我惋惜一句,说:“破除养尸婴的术法吧!”
“不行。”男子再次甩开情绪激动的女人,说:“因果循环,我拿她五十万,那就做五十万的事。就算我死也会做到。”
施展这种有伤天和的术法,男子所受的反噬也不轻。如今已经廋的皮包骨,印堂发黑,离死也不远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拼命?
男子心中的山很坚韧,已经到了悟道的边缘,明白他自己要什么。贪钱这个动机,并不能成为他的动机。
漆黑的夜色下,阴风徐徐吹着,场面静的可怕,远处死人的哀调飘过来,让气氛变的更沉默。
“别哭了,掏钱付账让他破法,不然你家里人都得挨个死。”
因果起源在女人身上,我冷漠挤出一句话。女人没有动,我对皮包骨的男子说:“我与这对鬼母子有因果,我自己超度它们,你死。你超度它们,可活。你自己选吧!”
“只要她给钱,我的死活无所谓。”男子答非所问,低头看着双眼无神的女人说:“我付出了阳寿,只想拿我该得的。”
女人扶着地失魂落魄的起身,拿出一张卡,说:“里面有五十万,全是你的……你的……”男子接过卡,说:“我只要自己应得的四十万。你确定让我破法?”
女人点头,男子果断的走向面包车,说:“跟我走。”
女人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我看着男子的背影说:“我压制孕妇一天,明天旁晚之前,你来找我。不然我放鬼夜行,让它自己去报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有我助威,你挡不住孕妇杀人。”
“嗯。”
男子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的点了点头,快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载着女人离开了。
面包车开进黑暗,莫愁拉开跑车的门,走到我旁边站了一会,说:“师父,那女人并不是诚心的,也后悔了。施法的是那个男人,相比你对两人的态度,好像对那女人更冷漠一些……”
我抬头看着漆黑无边的天空,指着无尽的黑暗,说:“自弃者,天弃之。女人拿十万块买凶,针对的是自己家人,那一刻她已经放弃了亲情……一时之气能解释她的行为,但那是她自己的家人,她有一点宽容的心,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她对亲人没有宽容,谁会给她宽容?”
“她并不知道术法真能杀人。”
我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这不是她对自己亲人起杀心的理由。”莫愁继续说:“也许她家人做的太过了呢?”
“你知道吗?我亲爷爷追杀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以我这大逆不道的性子,也没想过杀他。”我伸手拍着她的香肩,说:“亲情是人一出生,血脉赋予的基础情感,忘了这玩意,再谈慈悲、怜悯、善良……你不觉得好笑吗?”
“可是她后悔了。”莫愁还在坚持,我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走向跑车,说:“孺子不可教也。”
这丫头的悟性真不怎么样,比多多差多了,多多听我说这么多,肯定知道我在以小见大,谈的是性。
明心,了性,可是明道境界的基础。遇这种蠢徒弟,师父真可能被气死。
“我虽然喜欢女人,师父也不能摸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