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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男人深情款款含情脉脉地跟你说,爱你一万年,爱你到永远,千万别相信,那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谎言。首先,他能活一万年吗?其次,永远有多远?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但是,如果遇到一个男魅这么说,那么,请相信它吧!毕竟,潘准开创了先河!但是迄今为止,却没有哪个人活上万年,即便某天真有那么个人出现,那么,他早已算不上是人,顶多是个人妖。
我打开房门,发现贴了门神,关公耍大刀的样子也不是很帅嘛!在地府,这种姿色的随处可见,传说中的大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很有气势。五官端正,神色自如,我猜,他这张画像画的是他老人家举着大刀优哉游哉散步时的情景,说实在话,看起来还没有他手中的刀有威慑力。
哥不拼脸,哥拼的是实力。关云长完全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超强的战斗力确实名垂青史,家喻户晓。我有一样弄不明白的是,好人也拜他,坏人也拜他,他到底庇佑谁?万一好坏不分,岂不是迷惑众生?
我扶着扶手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徐徐而下,太神奇了,我居然又习惯走路了!
这时,却见种猪侧身靠在二楼楼梯口,是在等我吧?看他不急不忙,肯定与桐儿无关,“过年好!”我打了个招呼。
“这几天很忙?”
我听出他话中带刺,“嗯,比较忙。”
“忙什么?”
“还不就是那些事!”
他摸摸鼻子,“什么事?不方便说?好,我上去看看便知道了。”
我站在楼梯上,伸开双臂拦着他,“你也学会了巧舌如簧,前几天才情深深意浓浓的说,早把我当家人,家人你就是用来怀疑的?我能在上面藏谁?”
他笑了,嘴角微微扬起,“藏的谁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把你当家人,就要对你负责,要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以免你受到伤害。”
他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温热的呼吸变成白气消失在空气里。我突然想起梦里和他在公园拍婚纱照的情景,梦境是那么真实,场景是那么温馨,他吻在我脸颊的一刻被定格放大,死了千年的心,又开始轻跳,在胸腔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拍。
“看你的表情,我敢肯定我推断得没错,在家藏些鬼鬼怪怪,吓到青玉姨和许伯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仿佛又钻进梦里,竟忘了拦他,“喂,小猪种,我敢对我的魅负责,你敢对你的咒负责吗?”
他笑得更灿烂了,“我就知道,你在家里藏了东西,整天鬼鬼祟祟。”
诓我!不过,很久没见他这么笑了,内有桐儿,外有债主,怎么高兴得起来?
“女魔头,谢谢你!”他突然说道。
大过年的,一惊一乍,脑子坏掉了?我急忙上了两步台阶,保持点距离,小心点为好,万一又给我吐一身怎么办?
对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不会是一边用好话麻痹我,一边把那些“抓鬼神器”搬去三楼开坛作法吧?
“谢我什么?”我警惕地问。
他挠挠头,“上次那些讨债的……我不是不想还,只是那时不太方便,现在,他们突然找上门来,说搞错了,是他们欠林家的钱,不是林家欠他们的。我想,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哦,原本是这件事。我不是为了帮他,那几个人长得太让我讨厌。记得那天平川雪似杨花,铺天盖地,风寒眼迷。
我把几个讨债的人带到佩儿住过的小屋,四周被寻宝的村民挖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坑,不知道没有寻找到他们想要的宝藏,那么多美好的梦想愿望破灭时,是何等的沮丧?
小屋因结界的保护安好无损,那株开满银花的柚子树矗立在风中纹丝不动,我扒开树下的积雪,很容易找到了新翻过的地方,抚摸着阴冷潮湿的泥土,却摸不到那个笑起来甜甜的漾起酒窝的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眨眼之间,尽是她苍白的笑脸,深情膜拜的唤着七哥哥。
地狱警察告诉我,它们把佩儿洗涮得干干净净后,交给了李思修大人,喝了孟婆汤,已将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在奈何庄洗衣扫地,快乐得像只小鹿。
总算把要了它性命的七哥哥忘了,当然,下次相逢,也不认得我了吧?都忘了才好,可以快乐的重新开始。
讨债的陆续醒来。我坐在房顶喝着北风,有趣地看他们惊惶失措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围着结界绕了一圈又一圈,跑的精疲力尽,在结界上又打又踢又撞,被结界之气反弹在雪地里翻滚。
洁白的雪地上,几团黑熊般的人肉团边打滚边骂。
“哪个兔崽子,把爷爷们弄来这里?”
“敢跟爷爷们玩鬼打墙?等着我们弄死你!”
“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有本事出来单挑。”
你们一群上试试?跟我单挑?看我怎么吓死你们!
得让那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衣冠禽兽老大多滚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