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未央宫正殿,接风宴已是将要开始。
姜允并不在接风宴中,殿里是一片女眷。
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招待着所有人。
等听了一会儿,安娴知晓了那女人的身份,她是右丞相盛子昂的嫡妻。
安娴只在原始剧情的资料中看到过这名为吴怡的女人,却还没有真正在剧情中接触过本人。
她眼角眉梢皆被脂粉勾勒得凌厉有锋,言行之间大方雍容,一看便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女人。
安娴环视正殿一周,并没有看到杭修雅。
大概是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吧。
宴会很是无聊,安娴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堆人互相吹捧。
期间有人想跟她搭话,都被她无视了。
她唯一的兴趣,就是看坐在斜对面位置的风暖小姐姐。
小姐姐是真好看,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典美人的韵味。
如果画里的仕女有了生命,一定就是她这个样子。
默默花痴了一会儿,安娴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眼花。
也许是殿里太闷吧。
她朝银屏勾了勾手指,在银屏耳边说:“我出去透个气,你在这儿帮我应付一下。”
不等银屏的反应,她便起身走出正殿。
接触到新鲜空气,那股恶心的感觉果然渐渐消退,安娴散着步,开始欣赏周边美景。
落日余晖,将一切都铺上了暖融融的颜色。
白玉刻就的柱子旁边,一片水光潋滟,清凌凌的水中,几抹红色的光彩流过。
细细的水流从游廊旁的假山孔隙处流出,落入水中激起圈圈涟漪。
水面上,抄手游廊交错,各式亭子矗立。
精致的同时又带着阔气,皇家雄厚的财力令安娴咋舌。
便是在她修炼的世界,也只有修炼到元婴以后的大神才有可能开辟这样的洞府。
安娴心下感慨,还想着再逛逛,便看见游廊那儿朝这边走来几个女人。
不耐烦也并不想与不认识的人交流,她四下看了看,躲到了一边的灌木丛后面。
“不过就是几个妓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为首的女人面容嘲讽,其他女人纷纷附和。
“就是呢,什么英国公府、还君郡主,不都是妓子出身吗?嫁给了护国大将军的儿子又怎么样?那不就是个只有一张脸的草包吗?”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英国公府小姐来,那我还可能高看一分呢。”
“不过啊,那摄政王,还真没的说。”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还有那英国公府的大公子。”另一个女人眼睛放光,“也是一表人才呢。”
她双手绞着帕子,一脸惋惜,“如果我再年轻个七八岁,必是要跟他处一处的。”
其他女人嘻嘻哈哈地笑她不知羞。
恶心的感觉又开始往上冒,安娴实在没忍住,“呕”了一声。
“谁在那里?”女人们警惕地看向灌木丛。
藏是藏不住了,安娴面无表情地从灌木丛后面出来。
一见是左丞相的千金,女人们的面色都变得柔和起来,隐隐带了几分谄媚。
“原来是段小姐啊?段小姐也是出来透透气儿?”
安娴又“呕”了一声,她拍拍自己的胸口。
“实在是太恶心了。”
女人们的脸色不对劲了,有人阴阳怪气道:“段小姐可要好好说话,说谁恶心呢?”
安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我又没有说谁恶心,怎么就眼巴巴认了呢?这不是自己找骂呢嘛?”
“你!”女人身子前倾,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阻止。
“你们趁着接风宴间隙,偷偷去往另一边大人们的宴会,本就不合规矩。”
吴怡孤身一人,气场却很是强大,她面色严肃,声音严厉。
“大人们商讨国事,又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接触的?”
“我···”女人萎了神色,气势瞬间消失了大半。
为首的女人朝前一步,倒还算镇定。
“盛夫人,我们只不过是,想着去看一眼自己的夫君罢了。”
“对对对!”女人们纷纷附和。
“也不知道是谁对着芜梦国的摄政王和英国公府的大公子发花痴!”
安娴毫不客气地戳破了她们虚伪的话语,顺便表达了自己的鄙夷。
一众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前被安娴怼过的女人正要发作,却被为首的女人制止。
“左丞相,我们惹不起。况且·····”她看了眼一直顺着胸口的安娴,“她还未及笄,将来不知道会是何种情形,这万一要是进了宫,凭她的姿色与左丞相的支持······”
女人们眼里多了几分忌惮。
“盛夫人。”为首的女人语气温和,“今日之事,确是我们失礼在先。”
“只是,也希望段小姐,能够反思一下她那有违千金教养的话语。”
“切!”安娴又翻了个白眼,声音大了些,“还不走,真等着我吐你们身上呢?”
为首的女人微微一笑,带着长辈包容不知礼数的小辈的表情,与其他女人转身离开。
安娴是要多看不起有多看不起。
什么人呐这是。
“我是真不知道她们从小学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们这群所谓世家太太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她使劲吐槽。
“为首的那个女人,是御史大夫的嫡妻,孟李氏,她的哥哥在朝中担任太常一职。”
吴怡端着得体的微笑,声音少了几分锐气。
“说起来,段氏一门,自古以来就有以文入仕的传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