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风话未说完,李全便摇头回答:“不是,自从小姐从豫昭王府回来之后,老爷就不敢再逼着小姐了。这个命令都是小姐自己的主意,老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李全看得出来,楚玉晗和苏辰风二人绝对互有情思,楚玉晗是很喜欢苏辰风的。所以,在今早楚玉晗冷着告诉自己她不再见苏辰风的时候,李全也无法置信,但他问不出什么,只得按着楚玉晗的话去做了。看着苏辰风疑惑和急躁的神情,李全劝慰道:“可能这只是小姐这一段时间的玩笑话,过一阵子就好了,苏将军改日再来吧。”
苏辰风不明所以地回了家,之后几天,他依旧日日前往楚府,但依旧日日被挡在门外,从李全到春桃再到楚焕东,每个人都告诉自己,楚玉晗说她不会再与自己往来,可是一追问,却又都不知道楚玉晗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苏辰风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再一次来到楚府的时候,苏辰风冷着声音对春桃道:“春桃,告诉你家小姐,就算她不愿见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我苏辰风不是死缠烂打、不知进退之人。我只需要亲自见她,让她给我一个理由,得到那个理由,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来打扰她。但如果她今天不见我,我硬闯也要闯进去。春桃,你们拦不住我。”
苏辰风的功夫就算是整个楚府的人加在一起也挡不住,春桃赶忙将苏辰风的话回禀给了楚玉晗,并且劝她:“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最近对苏将军这样无情。但你就算要苏将军死心,你也要给他说清楚吧。”
和苏辰风相识了这么久,楚玉晗知道,虽然苏辰风表面温柔亲和,但骨子里也极度的倔强,若是自己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真的不会离开了。楚玉晗摇头叹息,终于还是把苏辰风请了进来。
因为不想让苏辰风与楚焕东相见,楚玉晗就让春桃吧苏辰风带到自己屋外的庭院里。终于见到了楚玉晗,苏辰风本想柔声想问,但刚到嘴边的温存的话语,却被楚玉晗冷漠的神情硬生生地冻在了嘴边。
二人相隔五步,虽然很近,但苏辰风却感觉楚玉晗离自己仿佛隔着一个天堑,他低声问:“你不愿意见我……是暂时的还是以后也不再……如果说是那晚我唐突了,那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不是暂时的,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吧。”楚玉晗冷冰冰地打断了苏辰风的话。
苏辰风张口结舌,登时愣在当场,眼中的失望和疑惑就像是冬季的大雪,笼罩在他的眉眼之间,他静了片刻,才用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问:“为什么……”
苏辰风的失落与惆怅恨恨触动着楚玉晗的心,谁能知道面上平静如湖面的她心中早已泪流满面。无论心中多么难受,她却忍着不在脸上流露半分,只继续硬着声音道:“我与苏将军不合适。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不喜欢武将,不喜欢你外出征战,”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狠,楚玉晗咬牙说了一句:“其实,是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对苏辰风来说,简直比战场上穿心的利刃还要让人痛苦,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苏辰风的身上,却好像照在了一个无底的洞一般,永远照不明亮,他怅然一笑:“玉晗小姐还真是直率坦白,好,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让你不悦的。”他拱手,不失一丝风度:“玉晗小姐,在下打扰了,告辞。”
苏辰风干脆利落地转身,颀长的身姿在楚玉晗的脚边投下了浅浅的倒影,她咬紧牙关,忍住想要呼唤他名字的冲动,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就在苏辰风即将走出院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叫着“辰风”、“辰风”。楚玉晗一愣,而后脸色大变,苏辰风的身影也一顿,回过头来朝那声音的来处看去,而后也愣住了。
楚玉晗的身后,挂在檐下的鸟笼中,自己当初送楚玉晗的那只白羽鹦鹉正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苏辰风怔了片刻,而后看住了楚玉晗,却见楚玉晗慌张地将鸟笼取下,愤怒地对春桃道:“谁让你一天到晚念叨这个名字的?赶快把这只鸟给我拿走!”
背对着自己,当着自己的面,一丝情面也不留,苏辰风苦笑,终是不再停留,离去了。
感觉到苏辰风已经离开了,楚玉晗才敢转身,因为她很怕,一旦看见了苏辰风眼中的伤痛与眷恋,她所有的忍耐都会付之一炬。春桃受了斥责,不满道:“小姐,这苏将军的名字根本就是你教这只鹦鹉说的,你分明很喜欢苏将军,为什么要说那么伤人的话呢?”
楚玉晗无力的推开屋门,小心翼翼地把那只鸟笼抱回了屋内,长长叹息一声:“春桃,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