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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薛碧影善妒,但她更爱的是薛家的脸面。”竺紫琴接着道,“是故薛碧影和薛家都没有拿此事直接问责王爷,反是采用卑鄙手段找来人手,趁王爷离京之际把蓝萤儿给秘密杀害了,尸身就丢入了京师郊外的华迆潭。”
“一尸两命?”清萝倒吸一口凉气,“孩子也没能保住吗?”
“对啊,姑娘刚才说是个男胎,莫不是都已成形?”沈榭也忍不住了,插嘴问道。
“那胎儿当时已有四五个月大,但去掳害蓝萤儿的人却依据命令,将蓝萤儿开腹取婴,取出的肉团听说是被捣成了肉泥,蓝萤儿断气之前抓得满满两手都是自己孩儿的肉泥,之后华迆潭附近,因大片的青泥都被血染浸透,腥臭味久久不能散。”
竺紫琴一席话说得众人皆变了颜色,先前还因出师顺利而产生的喜悦此刻竟一扫而空,恰巧夜风拂过,引得灯影摇曳不止,众人立时更觉头皮发麻,心头发怵。
“杀……杀人,用,用得着这么狠毒吗?”清萝哆嗦地说了一句,语调明显走音。
凤墨叹了口气,“杀人者是得了薛家或薛碧影本人的授意,屠戮蓝萤儿母子以泄私愤,足见薛碧影的妒恨有多可怕恶毒了,竺姑娘,若你所述都是事实,你不觉得今儿太便宜薛氏了吗?我们费了一大番周折,难道只为让她受些羞辱?”
“就是啊,这种恶毒的妇人,实在该千刀万剐才是!”花荐愤愤然,唯有沈榭闷声不吭。
“我说的当然是事实。”竺紫琴淡淡道,“蓝萤儿有一个贴身婢女,和蓝萤儿的关系十分要好,出事的那天夜晚,杀人者为了伪造贼人入室抢劫的假象,将宅院里所有的仆役下人都给杀了灭口,偏巧就是这个婢女因家中来了亲戚,事先告了假会亲戚去了,结果当晚没能赶回蓝萤儿的宅院方才幸免于难,也就是她在获悉血案后,把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当时任京兆尹的竺兴竺大人。”
“你爹?”凤墨恍然,“难怪你会知道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是,我爹。”竺紫琴继续道,“我爹当时虽尚还不明白案情始末,然事件牵涉到王爷,他不能不慎重,并且他也隐约预感到案情背后一定另有秘密,于是他便压下了案子,先安排婢女藏了起来,一边再加紧收集证据,未料过了几日,连那个婢女也被人杀害了,跟着薛家送了一笔银子给我爹,说是安抚费,让我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爹自知凭他的职位根本没法同辅国公抗衡,加上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苦于无凭无据,实也不能将薛家怎样,最终只能抓了几个盗贼,草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