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欣宜并不受竺紫琴的礼,只冷眼瞧定于妈道,“如今小姐身边就你一个下人,你可得帮小姐好生妆扮,别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是,少夫人!”于妈头也不敢抬地应道。
“嫂子若无别的吩咐,紫琴就不多叨扰了,告辞!”不待欧欣宜回应,竺紫琴已扬身走了出去。
于妈见状,赶紧也道了句,“老奴告退,少夫人!”
欧欣宜望着两人的背影,一股怨毒之色涌上她的杏眸,“我的东西你也敢收,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厚颜无耻鸠占鹊巢到几时!”
回到屋中,于妈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放到柜面上,问竺紫琴道,“小姐,老奴在外面都听见了,少夫人先让你自己挑几样合适的首饰,你怎么不挑呢?”
“她都替我准备好了,我挑也无用,只要我敢动动指头,那些值价不菲的首饰定会给我带来难料的祸患,别忘了那可都是她的奁资,岂是会轻易容我染指的?又或者她干脆会说我眼光浅薄,只贪图贵重,不知自己的身份而硬塞给我她准备好的东西,所以,还不如顺了她的意,免得多招是非。”
竺紫琴懒懒地解释着,言语间却显得心不在焉。
“可是……”于妈还想说什么,却见竺紫琴已摆了摆手。
“你下去吧,没你的事儿了,我昨儿没大睡好,想小憩一会儿,午膳就不用叫我了!”
于妈眼珠转了转,无奈退出了屋子,竺紫琴走去将房门闩死后,这方回身,定定地望向柜子上的檀木匣子。
当日夜,凤墨照例到竺紫琴房中坐了一会儿,没多久离去,又在夜深人静之时潜出了周府,直至天蒙蒙亮方再次折回了自己的客房。
雪衫莹纱,内是暗纹白锦为底的玉兰红绣,下衬刍纹雪波茜色水裙,竺紫琴一身红白相映犹如雪地绽梅,清丽与佳艳并色生香,看得帮她梳妆完的于妈都不禁啧啧赞叹,“小姐天生丽质,稍加打扮便是一身的贵气逼人,若不是知小姐身份,老奴肯定会以为小姐是皇族显眷呢。”
“是吗?”竺紫琴淡淡地应道,一边对着镜子仔细地瞧着发髻上欧欣宜送的掐丝翠玉簪、点翠步摇以及手腕上的碧玺镯等物,一边道,“时辰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于妈重又将竺紫琴打量了一番,担心地问道,“老奴照小姐的吩咐做了,真的没事?”
竺紫琴冷冷地横了她一眼,“你可是照的少夫人的吩咐做的,别忘了!”
“是,老奴……”于妈尴尬地退下身,内里忐忑和不安感愈加强烈,“老爷刚才已遣人来请过小姐了,咱们这就出去吧,马车在府外候着呢。”
竺紫琴深呼吸着起身,“好,我回府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