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好像她身上爬了什么虫子似的!”贺兰元荣忙附和了一句。
“贺总管,难不成会是什么毒虫咬到夫人了?”贺兰遥带了一丝狐疑紧盯着贺谦。
听说可能会有毒虫,众人不由自主又退开了一些,生怕殃及自身。
贺谦回头,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姚氏,摇首道,“属下也说不好,但因为今日要宴客,宴殿下午就清扫干净了,不但角落各处洒过逼虫草粉,还熏过浓梅香,而且在吩咐人摆案之前属下亦前来检查过,别说毒虫,连只虫脚也未曾见到呀。”
“王爷,良医正来了!”这时前去请良医的下人,匆匆进来通禀。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位比韦温明年纪稍长,约有五十来岁的老者快步向大殿内行来,他的身后则紧紧跟着背着药箱的韦温明及另一名良医,老者上前拱手道,“王爷,臣医卜兴泰来迟了!”
“不必多礼,快先给夫人诊治!”贺兰遥做了个有请的手势,招呼众人,“其余闲杂人等,都给本王先退下!”
韦温明放下药箱,与卜兴泰及另一名良医环着姚氏观察了片刻后,由卜兴泰第一个开始悬丝诊脉,待他诊完,跟着韦温明再诊一道,最后是那名最年轻一些的良医,直到三人各自皆有所判断,才聚在一边商议起来。
很快,三人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卜兴泰重新回到平梁王跟前,道,“王爷,臣医们大致可以得出结论了,夫人的确是中毒所致。”
“什么?贺总管说的没错!”贺兰遥既惊且怒道,“究竟中的什么毒,果真是被毒虫咬伤了?你们可已有了解毒之法?”
“非也,王爷,据臣医们估计,夫人并非为毒虫咬伤,而是中了一种飞燕癫之毒,此毒和一般的毒物不同,不需要下在食物或酒水里,亦无需像迷香那样通过燃烧释放药力,仅可能是肌肤上的接触,甚至沾染到贴身衣物上,毒药亦能随之侵入,造成刺痒之感,不过也不是立时发作,而是要等毒药透入皮下,中毒者才会感觉有如虫咬,于是不由自主地去抓挠身上,以致药性随血脉快速游走,令全身火烧火燎,最后如癫痫般抽搐倒下,口吐白沫。”卜兴泰解释道,“口沫之腥臭,乃正是飞燕癫中有一味腐腥草之故。”
“肌肤接触?”贺兰遥环顾众人,“如是能被施毒者轻易下药,施毒者自己就不会沾染上此毒吗?”
“王爷!”贺谦在旁插言道,“通常施毒者会将毒粉藏在随身之物中,掐准时机让受害人接触到毒粉,而自己因知如何避免接触,当然就不会中毒了!”
卜兴泰点点头,“是啊,下毒之人必然也是十分小心谨慎,何况此药固然厉害,却也不是无药可解,王爷稍候片刻,臣医们立即就为夫人刺穴凉血,再辅以臣医们的配药煎汤,服过三道,撑过今夜夫人就能好转了。”
“好,废话少说,赶紧救人要紧!”贺兰遥双眼一瞪,冲着战战兢兢守在殿门外的婢女们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将夫人抬回屋里去!”
立时便有几个婢女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姚氏带走,卜兴泰与韦温明等也暂行告退,随着婢女们一同离开了宴殿。
眼见姚氏并无性命之忧,诸人方才松了口气,贺谦却道,“王爷,咱们平梁王府从未出过这等可怕之事,究竟是谁想要害夫人,不将凶手彻查出来,岂不人人自危?”
贺兰遥阴沉着脸,先是看了看一直闷着不吱声的薛碧影,随即扫视了一遍所有在场的人,冷声道,“夫人落座之前,与谁接触过,是自己站出来承认,还是要本王一一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