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长英不语,眼眶却已见红。
“就是因为你和元荣的特殊关系,府尹大人以及狱卒们才受命对你特别关照的,青长英,无论你是否情愿,从你开始跟贺兰元荣混在一块儿起,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竺紫琴顿了顿,接着道,“据我推测元荣一定是在竭力想办法欲救你出来,但正由于他不肯善罢甘休,某些人才希望你受不住折磨,早死早了断大家都轻省,如果你死了元荣也就不用费心折腾了,不是吗?故你要想不连累贺兰元荣,那就只剩一条路了——你,想怎么个死法?”
青长英嘴唇哆嗦着,又开始抽泣,“我,我没勇气,我是真不想死啊!”
“谁想死呢?贺兰元荣也不想看到你在狱中那么个窝囊的死法,青长英,你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求得贺兰元荣相助!”
青长英落了一会儿泪,终于点了点头,“那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元荣呢?”
“你跟贺兰元荣除了青府、郡王府以及上清园、梅元观,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仅你们俩知道的会面地点?”
青长英想了想,又点了次头,“水月坊,我送去郡王府的伶人都是经由水月坊训练挑选出来的,包括梅元观请来的歌舞伶亦是由水月坊提供,元荣很喜欢水月坊的氛围,我才投其所好。”
“坊主可靠吗?会不会将你供出来?”
“我是她们最大的主顾,还是半个东主,她们看在元荣的份上,也是不敢乱讲话的!”
“好,就跟贺兰元荣约在水月坊吧,我替你约!”
“怎么约?元荣能出得了王府吗?”
“你还不知道,王府现在有点乱,估计王爷暂时顾不上贺兰元荣了。”
青长英默然,随后叹了声,“就依二位吧。”
“不过……”青长英用袖口拭去泪痕,抬眼望定竺紫琴,迟疑道,“长英有一事不明,长英起初认定二位是故意陷害长英,陷害就陷害吧,反正长英也不怎么招人待见,可二位为什么又肯搭救长英呢?”
凤墨转脸看向竺紫琴,“谁说陷害你了?谁又说要搭救你了?”
“你……”青长英愣住,“凤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我们的目标,所以不用多问了,自己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竺紫琴心知凤墨是在帮她挡话儿,故她略一沉吟,还是顺着凤墨的意思道,“我兄长说的是,连累到你非我们的初衷,如今带你出来,我们更是想借你与元荣的关系,安然离开平梁城,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青长英疑疑惑惑,“你们不劫狱,不是根本用不着靠元荣离开平梁城吗?甚至今夜本就可以离开的呀?”
“我们进府衙大牢要找的人并不是你!”凤墨笑,“不过劫一人是劫,劫两人也是劫,带你逃出来顺便罢了。”
“原来如此!”青长英黯然失神,跟着苦笑,“承蒙二位看得起,还能把长英当颗棋子儿摆来摆去,若不是长英跟郡王有点关系,怕也不会有今日之劫吧?”
“世间事有因则有果,因果相循无人可避,青长英,怨不得我们利用你,就算没有我们的出现,总有一天王爷也会拿你开刀教训郡王,真到那一天你就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而现今,至少你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竺紫琴垂下眼帘,淡淡地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