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棠收报后立即差派人手点查国库,着重根据各年的收支记录按类清理库中香料,结果显示,皇宫库存香料的收支虽略有出入,但绝不存在有人私下倒卖出宫,牟取暴利的可能。
贺兰棠不动声色,一方面加派暗卫混入市井,追查香料的真正来源,一方面暗自调兵遣将,将平梁周边州郡的兵马,悄无声息地集结到了邱川府。
甚至包括涂州防务都接到了贺兰棠的密令,对平梁境严正以待。
清兰说所有这些消息都是邓丕芳暗中透露给她的,因为清兰是持了贺兰颜的信,才顺利见到邓丕芳,故邓丕芳自然将她当成是洛王的人,悄悄泄露消息给她也是为左右逢源,确保将来万一贺兰颜翻身登位,他依然有可以向新主子表功的资本。
“如此说平梁那边的局势究竟如何了,还没有确切的情况传回来吗?”竺紫琴问道。
“姑娘莫急!”清兰道,“姑娘从那边回来都走了好几日,即使有紧急军情八百里急报回朝也不会那么快,何况等邓丕芳送消息过来,怕是又得耽搁些时辰,想要知晓确切的情形,姑娘还得耐下性子再等上一等。”
“唔。”竺紫琴颔首,“我估计也不会久等了,这两日你派两名手下轮流守在邓丕芳的府外,尽量及时打探最新消息,可以吗?”
“派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清兰道,“迟龙堂是我哥的,他虽分拨了手下听我差遣,然姑娘谋划之事,奴婢知道绝非小事儿,姑娘如何打算如何走下一步棋,可不可以略微向我哥透露几分,否则我担心他会顾忌我与迟龙堂的安危,阻止姑娘的行动。”
“你的意思,你大哥固然有心相帮洛王,却还是不愿迟龙堂跟你陷入危险是吗?”
清兰叹了口气,“时局乱象,我大哥经营迟龙堂到今天也不容易,你若要叫他完全舍弃,奋而不顾,他恐怕一时也难以做到。”
“人之常情!”竺紫琴道,“我愿意与你哥好好的谈一谈,不知你哥,噢,迟龙堂大堂主可否赏我这个脸面呢?”
“姑娘说笑吧!”清兰啧怨道,“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姑娘要见大哥,原是姑娘给他几分薄面才对吧?”
竺紫琴笑,“岂敢当,我敬迟堂主是一条汉子,早就想攀识于他呢,这样,等我在京城找到落脚处后,让清萝告诉你地址,然后你瞧着什么时候合适,让我正式拜会一下迟堂主?”
“找落脚地?干嘛呀!”清兰呼地一下站起身,“迟龙堂这么大的堂院还没有姑娘住的地方吗?还是姑娘嫌弃迟龙堂龙蛇混杂,羞于与我们同出同入?”
竺紫琴顿时想起了清兰心头最为忌讳和敏感的身份问题,当下忙道,“非也,我欲另寻落脚地,也是怕给迟龙堂招来麻烦,怕过于麻烦你们了。”
“姑娘!”清兰重新落座,“我和我哥都不是怕麻烦之人,否则也不会帮姑娘倾销香料还在京城造势了,我之所以希望姑娘与我哥谈一谈,乃因我说姑娘如何的厉害,我哥总是心存几分疑虑,我知道凭姑娘的本事,绝对可以说服他,让他心里有个底,集迟龙堂之力,踏踏实实的帮姑娘和爷啊!”
“噢对了!”清兰忽然想起来道,“爷怎么没来呢,爷什么时候能到,等爷到了,我让我哥多备酒菜,一定好好为爷接风洗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