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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方程一的两边全部乘以二,然后用方程二去减——左右两边都要减,这样就可以消去一个未知数‘甲’,剩下的就是一个一元一次方程了,你们都会解。”
“……愣在那里干什么?解下去啊?你们还想让我全部解完吗?我又不用练习。”
昨日与被紫拉到隙间里看了一出没有创意的戏码,回来之后季子生活依旧照常,早上为紫准备好食物,用法术保温后,她便优哉游哉漫步到学堂教课去了。
不过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怪异——这个她站了几十年的讲台,莫名其妙地变得有点陌生。
稍微回想了一下近来发生的事情,季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点,于是安慰自己那大概是心理作用的缘故,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像往常一样摆开教案。
然而随着时间的经过,季子的怪异感没有消失,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了——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貌似今天班里的学生,较之平常来说少了很多。
本来这些多是农民家的孩子,如果本家的田地里需要劳动力的话,肯定是放弃学堂而且帮工的。正因为如此,季子对考勤管的也很松,之后给她说一下理由,也就那么过去了。平日里教室里少些人的情况时常发生,她也就没有太在意。但是结合上侵扰着自己心神的那种怪异感来说的话,季子觉得有必要探究一下了。
另外还有,季子并不是善于交际的一类,不过和这些学生们的关系处得也算融洽。实际上她还挺喜欢这个时代的孩子的,因为他们都挺早熟懂事——毕竟古人十二三岁就有结婚成家的——和现代那些因为信息爆炸而所谓之“早熟”的熊孩子们不同,一个是懂很多事,一个是懂事很多,其中差别自行体会。
然而今天的课堂气氛却非常死气沉沉——固然有教的是数学的缘故,可就算如此,季子也觉得有点不对。照常来说,当自己的教学内容相对枯燥的时候,底下也会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同样是季子管的松的原因——可是今天则一片肃静,除了自己的讲课声外教室里什么的都听不见。
往下扫视一圈,小孩子们脸上都是一副战战兢兢,想问什么却不敢问的样子,当发现季子看向他时连忙低下头,但是季子的目光一移开却又会反盯回去。
“唉,”觉得这种气氛实在不适合继续讲课了,季子干脆将书往讲桌上一扔,“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啊?”
“……”
学生们支支吾吾了些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
“有话就直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听到这句话,学生们的表情更奇怪了,最后一位平时比较活泼的男孩站了起来道:
“先生,他们就是说您会吃小孩来着!”
“哈?”没头没尾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季子反倒懵了。
“我娘和爹说的,说您是妖怪,会吃人,尤其爱吃小孩,好像很多人家里都这么传呢!我不信,和他们吵,硬是来上课了——没来的那些估计是信了,要么就是被关起来了。”
有了一个人开头,其他学生胆子也就打了起来,他们一人两三句的拼凑下来,季子大致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就是镇子里起了些奇怪的传言,说“季先生”是妖怪什么的,居心不良什么的,证据就是他在村长还是青年的时候就是个老头子了,现在村长都老得满脸褶皱了,季先生还是个老头子——这其实也没什么错,但是按照这个时代人的平均寿命来算,季先生确实有点老而不死是为贼的感觉了。
要说这些传言,本来早就该起了,但是八云紫很早就用妖术模糊了季子和她两人的认知,使得平常人类会下意识的规避有关这两人异常之处的思考。
八云紫的水平季子是知道的,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纰漏,那么为什么认知模糊却失去了效果呢?
“唉,紫,你有是何必呢?”
对于紫的作为作为,季子在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她觉得有必要和这位共处了漫长岁月的伙伴好好谈一谈了。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季子看着底下那群有点惴惴不安的孩子们,用较为温柔的语气问道:
“你们相信那个传言吗?”
有些人摇头,有些人则没有动作。
“你们觉得我会吃人吗?”
大家都没有动作。
“那么,既然你们都不确信,为什么还敢继续来这里上课呢?”
“因为,”又是之前第一个开口的男孩,“我想亲眼确认真相。先生以前教过,要学会自己去判断是非。”
“那么假如,我真的是个吃人的妖怪,你们打算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
“这可不行啊,我记得我强调最多的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和珍惜自己,你们的生命并不仅仅与你们个人相关,想想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再做每一件事请的时候,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啊。”
如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就证明你们也想相信我的吧?”
点头。
“那我自然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的——你们可有我吃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