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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远比我想象的多。”黄海川大有深意的看了向秀蓉一眼,有这么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黄海川此刻浑身不自在,幸好向秀蓉真的没有恶意。
“我只了解我需要的。”向秀蓉同黄海川对视着,似乎知道黄海川在担心什么,向秀蓉也显得十分坦诚,她知道黄海川去过新城小区几次,但没有跟到楼上去,所以她其实不知道黄海川去新城小区是找谁。
“好了,你了解得多也有好处,起码你现在选择相信我,不是吗?”黄海川微微一笑,对方没有恶意,他也没必要多担心,将话题重新扯回到那本小本子上,黄海川凝望着向秀蓉,“向女士既然要告钱新来,那就知道不能仅凭嘴上说说,所以你说的那本小本子,向女士最好还是做个决定,我不会逼你拿出来,毕竟那是你十多年收集的心血,但你要告钱新来,没有那小本子怕是不行,所以这事只能是你自己决定了,向女士自个要考虑清楚了。”
向秀蓉沉默着,其实她今天来找黄海川,已经注定没有退路,此时的沉默,无非是心理上的最后一丝挣扎罢了。
“向女士如果还做不了决定,可以先回去考虑,我会让人保护你的安全。”黄海川见向秀蓉犹豫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女人做事有时候就是多一分冲动而少一分果决,不过这也不能怪对方。
“不用,黄书记,我决定了,那本小本子,我给你。”向秀蓉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做出决定。
“向女士,你考虑清楚了?”黄海川脸色一喜,看着向秀蓉。
“嗯,决定了。”向秀蓉点头,她知道自己并没退路,从她决定拦住黄海川告状,她就已经没法后退了,她比谁都清楚钱新来在望山的势力有多大。
“好,事不宜迟,我派人跟你去取那本子。”黄海川果断道。
“黄书记,我是放在常兴市的,没在望山,在望山只是我最近一个月记的。”向秀蓉苦笑。
“在常兴?”黄海川愣了一下,旋即道,“那也没关系,我派人跟你回去取,顺便保护你的安全。”
黄海川说着,转头对黄江华道,“小黄,让常胜军过来一趟。”
就在黄海川同向秀蓉在办公室里谈时,新城酒店,张立行从加工区出来后便来到了这里,两人坐在钱新来顶层那豪华的办公室里。
抽着烟,钱新来神色阴沉,听完张立行所说,钱新来一时都差点想不起那女疯子是谁,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过那个加工厂终究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张立行很快就想起了向白宁那个消失的女儿,此刻结合张立行所说,虽然没亲眼看到向秀蓉,但钱新来已经大致知道是谁了。
“钱总,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还是那女疯子脑袋又是脑袋不正常乱来的。”张立行嘴上叼着烟,询问了钱新来一句,此时的他并没多少着急,钱新来认识他之前干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没意识到一个女疯子能捅出多大的事情来。
“应该是有,那个女人,可能是昔日故友之女。”钱新来眼里闪过一道厉色,“可惜呀,当时好没好好‘照顾’她,让她给走了,没想到这小女娃够狠,竟然装成疯子回来了,在望山呆了十多年,竟让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嘿,真要有这事,你最后看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几岁,女大十八变,她长大后回来,你可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张立行嘿然一笑,“再说可没人会去注意一个街上的疯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古人诚不欺我。”钱新来狠狠的捏着拳头,有些后悔当年没果断一点,将那小女孩给解决了。
“当年人家才一个小姑娘,你难道也下得了手?”张立行抽了口烟,瞥了钱新来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钱新来这话可是够狠,即便是他坐在这里都感觉到了些许阴冷,双方是合作的关系,同样是利益伙伴的关系,但跟这样一个人结成盟友,张立行心里也下意识一紧,彼此虽然都各自防着,但张立行还真不敢想象危机降临的时候,钱新来会不会背后先通他一刀。
微微摇了摇头,钱新来知道自己是多虑了,虽然得防一手,但也没必要担心太多,双方的关系跟钱新来那些生意场上的伙伴的关系不一样,钱新来需要他手中的权力,也没理由背后阴他,双方是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所有人都得掉水里去,对谁都没好处,当然,他必须要防的是真有可能发生船翻之事时,要防备钱新来顾着自己保命,先把其他人踹下水去。
“哎,有时候不是迫不得已吗。”钱新来叹了口气,当年他又何尝想过要向白宁的命,那个食品加工厂,一开始还是向白宁的主意,只不过向白宁缺少资金,才邀请他一起合伙,但谁也没有想到工厂会那么红火,一年就有上百万的利润,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万元户可都还稀缺得很,他们一下就成了百万元户,那时候的风光真的是不亚于现在成为市民营企业老大的风光,他也因为那个工厂,挖到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第一桶金,那可以说是他资本的最原始积累阶段了。
为了钱,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两人还只是朋友,所以也正是因为钱,他和向白宁才闹翻了,他觊觎工厂所能创造的财富,也希望能将工厂全部独吞,只可惜向白宁不答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只好将向白宁给‘收拾’了,送对方早点上路,他本不想那样做的,是向白宁太不识趣,逼他的。
钱新来沉着脸,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错的只是别人不识趣,即便是那向白宁的老婆蔡美芳,他也没想要让对方跳楼的,那么有味道的一个女人,他本希望能跟对方发生点啥的,只要对方愿意,他甚至愿意金屋藏娇,哪想那臭女人同样不识趣,竟然敢反抗,死了也是活该,就该死,活该栽下楼去,人死了,整个工厂还不是照样属于他的?那臭女人同那向白宁一样,活该不识趣。
钱新来神色狰狞,他的心理已经有点病态,这么多年来走来,企业越做越大,干的坏事也越来越多,夜深人静时,钱新来也会恐惧,也会做噩梦,没有人知道他有严重的失眠症,更有轻度的抑郁,一直在靠吃药在控制,晚上睡不着觉,吃安眠药是一口气就吃两三颗,跟吃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