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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有些事情你不懂……”听到郝月近乎咆哮似的声音,裴南沈默许久,才艰难的说出一句。
郝月倍觉好笑,她不懂?呵呵,那么她想说他也不懂。
在静安的那七个月几乎可以说是郝月人生最煎熬的七个月,每天度日如年,父亲的死亡,郝氏的破产,母亲的病,弟弟的无依无靠,还有时不时受到的虐待和吃下的药,都成了压倒郝月神经的每一根稻草。
如果说这世界真有地狱,那么对于郝月来说那七月便是地狱之行。
如今裴南却以为一句对不起一句你不懂就能弥补一切,郝月能不觉得好笑吗?
她曾经在那样的日子浮浮沉沉满心怨恨,内心狰狞到自己都害怕,即便现在那份阴暗都无法褪去,又怎么能轻易释怀。
啪。
在情绪接近崩溃的时候,郝月终于选择了直接挂断,她讨厌那个不自控的自己。
电话那边裴南听着嘟嘟的声音,苦笑。终于没有勇气再拨出去,一旁的丽萨淡漠的看着他,“还舍不得?”
“怎么会。”只是说完便再没了声息。
有些事情大抵只能自己明白。
而原本躺在床上有了睡意的郝月被裴南这通电话骚扰的也没了心情,即便她心里努力想释怀,可还是不受控制的被影响。
睡不着干脆重新爬起来,书柜旁还有她之前画剩的稿纸,正好可以无聊用来消遣。
也许是心情的缘故,郝月专注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细细的勾线,将心底那突然呈现的画面描绘出来,是一款珠宝项链,一串雪花中镶嵌着一颗泪珠,整个色调都是浅蓝色的,郝月画的很专心,竭力的排解着心底的忧伤,忘记自己所学的那些条条框框,只是专注于自己此刻的心情。
霍正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郝月趴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睡实了,小脑袋瓜歪着,红唇被挤压仿佛嘟着,说不出的傻气可爱。
醒着时的郝月总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即便她刻意的笑,都不能抹杀那种仿佛刻进骨子里的冷意,但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完全的放松也让她看起来格外萌宠。
长臂小心翼翼的抱起,却将郝月胳膊下压着的图纸弄掉了,霍正坤微微蹙眉可当目光落在那画纸上时还是忍不住浮出一抹惊艳。
他上次看过郝月的作品,虽然设计的无可挑剔,但也正因为无可挑剔才没有属于自己的亮点,太拘泥于形势的东西反而容易失去本我,但这幅显然不同。
将郝月放在床上,轻轻捏上被子重新捡起稿子,在那角落写着三个字,雪之殇。然后才是郝月的签名,一个飞舞的月字。
愉悦的勾唇,拿起手机将设计拍了下来,直接发给李一,“加一组参赛作品进去。”
“夫人的?”李一看着图片上的签名,显然有些意外,完全没预料到郝月还有这天分,当初他可是同所有恶俗的围观群众一样认为郝月是因为床上功夫好才被三少答应送进霍氏设计部的。
如今看来是他们小瞧对方了。
而睡梦中的郝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已经进入了她曾经无比向往的设计大赛,当然结果如何还有待商酌。
做完这些,霍正坤才转身去洗漱,回来的时候郝月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被子也踢到了地上,几乎是趴在床上的,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的霍正坤直接石化在原地。
女人你的睡相敢不敢再差点?
甚是无语的上前,将郝月的身子重新扳正,哪知道还没离开,对方一只手便抱住了他。霍正坤以为这丫醒了,哪知道扭头就看到郝月睡得香甜,显然是将他的胳膊当成了抱枕。
霍正坤嘴角抽搐几下,就想将手抽走,哪知道身旁的女人却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裴南,别走……”
唰!
下一刻霍正坤整个脸色都变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睡着的女人,她在他的床上居然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说别走,这对霍家三少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人格侮辱。
“女人,你给我醒来!”哪还有刚才莫名的疼惜,很是粗鲁的从郝月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极度不爽的喊了一声。
可惜郝月没反应。
霍正坤简直要佩服死这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将毛巾甩到一旁,抽去浴巾赤身上床,顺便将郝月踢掉的薄被带上床,他决定明天给卧室全部铺上地毯,天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半夜把自己踢下去,或者她自己滚下去。
这样想着怀里的人还不安分,霍正坤大长腿一伸,将郝月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下,终于睡着的人儿不再那么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