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有海风的呼啸,还有死一般的沉寂和凝滞的空气,夜是如此的安宁。
不过……
“……已经开始了吧。”
仅靠周围传来的魔力的气息,切嗣就正确地判断出了情况。
有人张了结界,看来应该是敌方servant的aster干的,目的是为了将普通人与圣杯战争隔离,隐去真正的现场,而不让自己的行为暴露在众目之下则是魔术师必须遵守的规则。
切嗣怀抱着十多公斤重的异形狙击枪,开始了自己的思考,根据发信器的信号,他已经大概知道了爱丽丝菲尔的具体方位,可问题是,怎样才能接近那里,在哪里进行观察比较好。
他完全没有参战的想法,所以他才带了狙击枪来。他想站在一个适合的位置观察战斗,在必要的时候使用狙击枪进行攻击。
servant不是人类,所以能使servant受伤的只有servant,不管切嗣和舞弥的枪有多大的威力,对于servant来说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
而saber的任务则是以对方的servant为对手进行战斗,只要对方能专心于战斗,不为aster的安危分心,那这场战斗就能有胜算。
“看来那里是观察战斗的好地方。”舞弥边说边指向前方。
那是耸立在黑夜中的起重机,经过目测,驾驶室的高度大约有三十多米,如果能悄悄爬到那上面,可以说是观战的最佳地点。
对于舞弥的观点切嗣并没有异议,但正因为如此,他摇了摇头。
“确实,那里是用来监视的最佳地点,所以恐怕有种想法的,应该不只我们吧。”
“……”
不用切嗣继续解释,舞弥就已经理解的他的意图。
“舞弥你从东岸潜进去,我从西边……要找一个既能观察saber的战斗、又能监视起重机处的观测点。”
“我明白了。”
舞弥手持aug突击步枪,小跑着消失在仓库街的阴影中,切嗣边确认着发信器的反应,边小心翼翼地向反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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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菲尔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战斗。
她眼前的这场战斗,正异常激烈地进行着。
她知道,这是一场只有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才会发生的残酷的决斗。
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剑影中,互相奋力厮杀着。
可是,这迸发的魔力还有这热量的激流,都让她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
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
爱丽丝菲尔已经无法看清他们超高速的动作,她只能感受着两人战斗时的余波。
仓库外墙上脱落的铁皮,如同扭曲的锡箔从爱丽丝菲尔身边被风卷走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铁皮会被剥落,大概是因为saber的剑或是ncer的枪,擦过了在那附近的时空空洞。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风低吟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商店街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两个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整条街。
圣杯战争……
爱丽丝菲尔正感受着传说中的威胁与惊愕,传说和神话中的世界,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简直就是,神话的再现。
惊雷撕裂天空,惊涛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迹般地真实再现。
“这就是……servant间的战斗……”爱丽丝菲尔面对着从来不曾构想过的世界,只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
而此时,同样的惊愕也出现在了saber的脑海中。
对于她来说,战场的杀戮已是如同家常便饭般普通,作为一名在战场出生入死的战士,与敌人厮杀就像使用刀叉般熟练。
在她的印象中,所谓“枪”应该是一种用两手挥动的武器,这是常识。
所以她认为,ncer同时使用两把枪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而已。
他作为枪之座的英灵,手中的枪必定就是他的宝具,而在圣杯战争中,被人识破宝具的真身,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名。
所以ncer的枪上包裹的符咒,肯定是为了隐藏枪的正体,他和他的aster在隐藏真名上,看来是相当的谨慎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同时用两把枪了。
因为不知道那一把才是真正的宝具,所以saber只得同时戒备这两把枪的攻击。
所以,现在只需要弄懂到底那一把枪,才是“真正的枪”。
自己的惯用武器和用来迷惑对手的武器之间,所用出的招数会有“虚”与“实”之分,于是saber专注于他的每一招,她相信只要认出真正的枪,自己获胜的机率就能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