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声惨叫,掉下去一个人。
“哗!”又是一身惨叫,又掉下去一人。
这番景象,机械地重复着,城上城下的双方,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不变的,是在刀光下被驱赶到云梯上的流民们。
“倒!”随着宋才捷一声令下,一盆滚水又将快到城头的一个流民给烫得摔下云梯。
“捷哥,最后一盆水了。”尚闰端着一盆水,跑到宋才捷身边提醒道。
宋才捷扭头看去,大铁锅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锅底剩的那点水在火舌的舔舐下冒着气泡,很快就要被烧干,再加冷水现烧,肯定来不及了。
“快,把锅拿下来,别烧坏了。”宋才捷急忙吩咐,心中暗暗摇头,经验还是不足,还是得三口锅一起烧水才够用。
看这流匪的云梯,虽然粗陋,却也结实耐用,想来他们能造出一把,就能造出更多,仅仅应对一把云梯的仰攻,就得用三口锅,要是再来两把云梯,肯定不够用。
只是关隘之上地方也有限,除了放置铁锅灶台,堆放滚木擂石,还得容纳一百八十多个战队队员,再想添置灶台铁锅,肯定是不行了。
守城之策,滚水、落石和擂木看来都得用上,就是面对面的白刃战也是无法避免了。
“啊!”云梯上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却是尚闰将最后一盆水泼了下去。
宋才捷低头看了看,云梯上的人离城头还有一小段距离,急忙交待道,“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爬上来的这些人,手里拿的还是锄头,用滚木擂石招呼他们那是浪费,拿好武器,平时怎么练的,等会儿就怎么用,三人一组,杀死一个人就闪开,都轮着练练手。”
话音刚落,一个流民从云梯上将头探到了墙垛之上,“我上来了,哈哈,我”
“噗!”宋才捷嘴里虽然说着话,却是手端长枪,两只脚一前一后地摆好了架势,一点也没有放松,既然这流民将头露了出来,他哪里还会客气,一个弓步冲刺,枪尖越过城墙,穿过云梯空档,准确无误地刺入了这人的咽喉,让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宋才捷轻轻抖了下枪尾,枪杆“嗡”的一声震动起来,带动枪头左右摇摆了这么一下,脖颈就被锋利的枪刃切断,斗大的人头一歪,落在肩膀上,又换了个方向,滚下去了。
颈腔里冲天而出一股血箭,身子向后一仰,像个破布口袋似的,从云梯上坠落。
云梯上正在攀爬的流民,还有城下诸人,眼看那人已经爬得比墙垛还要高些,再来一两步,就能跳进城头,原本见惯了的那盆滚水迟迟没有出现,现场有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都想看看此人能不能成为第一个登上城头之人。
孰料这人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头,还有喷着血的尸身就从半空坠落。
云梯上和城墙下的流民都发出惊呼,这是对方继落石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后,再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