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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不得不说,白师爷这个幕僚做得很称职,一见尤鸿远有些下不来台,急忙出来打圆场,“这下好了,咱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贵社以后在保安州,咱们一定会鼎力支持的,是吧,大人。”说完隐蔽地给尤鸿远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我一定唯知州大人马首是瞻,鼎力支持贵社。”尤鸿远恍然大悟,涿鹿商社明显与贺大人有很深的关系,既然已不能为敌,那干脆不如在此拍拍马屁,表表忠心,多少挽回些印象分。
想到这里,尤鸿远身上那份高高在上的官员矜持劲儿彻底没了,“都怪我被油蒙了心,误听小人言,贵社既是紧跟知州大人的义民,想必不论公务私事都很繁忙,哪里还能分心去做官买行头这种小事,放心,我一回州府,就撤了贵社的名额。”顺嘴还把责任推卸了。
说到这里,尤鸿远心中多少有些不甘,这知州大人如此强势,人还未到,就埋下了这么一个伏笔,定官买行头这么有油水的事儿,自己恐怕是不能擅自做主,得等贺大人来再定了,只是如此这般,自己却是捞不到太多好处了。
“哦,不知尤大人是听了什么小人的谗言呢?”宋献策不打算见好就收,而是继续穷追猛打,以便验证自己的猜测。
白师爷闻言,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尤鸿远,说实话,同知大人为何要将官买行头定到地处小镇的涿鹿商社头上,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家商社,之前他还真没有听说过,实力背景一无所知,如此仓促行事,与往年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太一样。
“呃,这个”尤鸿远犹豫了下,要是就这么把范家给卖了,会不会显得自己人品太过低劣了,但是看到宋献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中一凛,说不定人家早知道是谁在指使他了,只是试探一下自己而已,要是不说,那刚才的服软认怂,岂不是都白做了?
这范家自己固然惹不起,可眼前这涿鹿商社难道又是好惹的?除了知州大人与他们有瓜葛,谁知道还有什么靠山,要不然前任知州也不会交待说不要招惹了,算了,谁叫自己不好好记住告诫,走了霉运呢,先顾眼前再说,这口锅就甩给范家罢。
“张家口的范家,宋小弟知道吧,是他们逼着我找你们麻烦的,范家在朝堂上有人,我可惹不起,一时想岔了,就”
白师爷听完,这才明白尤鸿远为何知道涿鹿商社,并且紧盯不放的缘由。
宋献策和一旁的志文都暗自点头,果然是范家,至于尤鸿远是不是真的受了逼迫,他们就不太关心了。
与这他俩自己的分析,还有马二得来的讯息一致,只是不知道这范家找涿鹿商社的麻烦,是已经知道了范永斗之死的真相呢,还是仅仅是商业竞争上的打压。
“好说好说,既然尤大人不藏着掖着的,敝社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咱们就此揭过,如何?”宋献策目的达到,也不欲再让人难堪了,毕竟以后还要在保安州行事,即便有贺知州做靠山,也不能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