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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简单,贵英恰带着千余残兵,追上的,自然就是以邹群张献忠等人为首的佣兵们了,他们也凑了一千多人。
双方人数相当,可实力相差就大了。
佣兵们赚了钱,舍得给自己换装备,刀、枪、铠甲、弓箭,都换了最好的,甚至还有人弄了些火枪,说是武装到牙齿,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在达林台不敢放肆,那完全是因为涿鹿商社是金主的缘故,不敢造次。
到了外面草原上,这些佣兵经过两个月的洗礼,再有那种对财富发自骨子里的渴望,不论他们原来是做什么的,早已非吴下阿蒙,个个都是战斗狂人。
反观插汉部中军的这些斡耳朵,就是在吃食上,也不过仅仅温饱而已,还缺衣少甲,日常训练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与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佣兵相比,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且一下子被万户们拉走了这么多人,士气军心正是最低落的时候,即便人数相当,也绝对不会是佣兵们的对手,这一点,贵英恰带着人才追上,就已经知道了。
更不用说还有好几千的汉人百姓,这些人原来都是归化城任他们欺凌侮辱,予取予求的对象,看向他们的眼神无不充满恨意,现在对未来有了新的希望,要是敢于阻拦他们,贵英恰相信,尽管他们没有多少武器,但有撕碎自己这些人的决心。
所以,贵英恰很干脆地认怂,连个场面话都没有说,就带着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随后的几天,也就是在林丹汗昏迷的这几天里,从达林台而来的佣兵,如同一群又一群的蝗虫一般,将归化城外都扫荡了一遍,城外种田的汉人已经基本走完了。
就是一些穷困潦倒的蒙人,也有不少跟着他们走了,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到归化城里来撒野,尽管守城的那几个兵丁贵英恰自己都觉得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可能跟城里几乎没有汉人有关系罢。
当然了,这些佣兵打着自己的旗子,带着人炫耀似的从城外走过是免不了的。
“我昏迷了三天,醒过来的结果就是,我一万多人的中军就只剩一千人了,归化的汉人已经跟着达林台的人跑的差不多了,就是自己的族人,也有不少跟着去了?呵呵”林丹汗惨笑。
他这会儿连跟贵英恰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接着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达林台那里就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作答,他们这些天只敢困守归化,连城门都没怎么出去过,如何得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或许跟羊毛有关?”料图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瞎说!”林丹汗喝道,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羊毛早该剪完了,你不知道啊,再说之前就是因为羊毛的事儿,与达林台发生过纠葛,那会儿都没有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怎么可能因为羊毛再起风波?”
“是,阿赫说的对。”料图嗫嚅着闭了嘴,他在自己的大哥面前,向来是不太敢说话的,今天好歹说了两句,也算难得了。
“衮楚克呢?”林丹汗眼睛四下一扫,发现帐篷里少了一人,那就是二妹泰松的丈夫-衮楚克,此人脑袋灵活,机谋权变,算是他仅有的几个智囊了。
“他他有事。”一向话多的二妹泰松,今日出奇地没有说话,被林丹汗问道,也就惜字如金地吐了几个字。
“什么事?”林丹汗问道,言辞间自有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