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帮丘八真的兵变了?
刘参将大惊,使劲儿睁开眼皮,一张大脸就在他眼前,骇得他往后靠了靠。
“你是”隔得远了些,刘参将才认出眼前此人来,“赵游击?”
赵游击显然醒的时间要早些,脸皮抖了抖,“正是末将,大人,恕我不能给你行礼了。”
那赵游击身上同样有绳子捆着,虽然不是五花大绑,但也是一动不能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参将探头,四下看了看,赵游击身后还绑着一个人,也是他手下将官,此刻朝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就这么捆着,躺在一辆板车上,再看旁边,同样是几辆板车,每辆车上躺着几个被捆绑得不能行动之人,都是晚间到他府上道喜的大小将官,看这架势,似乎他们被人给一锅端了。
周围有几个火把在寒风中晃动着,几个士兵不远不近地正盯着他们,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孔。
“怎么回事儿?”刘参将低声问赵游击,“难不成这些家伙真的闹饷了?”
这会儿可不是摆官威,闹脾气的时候,真要把那几个看守士卒惹火了,有得苦头吃,刘参将可不想自讨没趣,还是低调些好。
赵游击苦笑道,“回大人,末将也实在不太清楚,真要闹饷的话,咱们这些人,不说全都死光,至少也要掉几个脑袋的,可你看”
刘参将探头,顺着人头这么一点,今晚到他府上的将官,一个不少,都在这儿。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刘参将点头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以往边兵闹饷,群情激愤之下,总有几个倒霉将官会没了性命,可他们这些人,被边兵们灌醉后全无自保之力,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虽然被捆了起来,但好歹都躺在板车上,这种天气,边兵们要是不管不顾地将他们往地上一扔,多半有几人是要被冻毙的。
“咱们如今当在何处?”刘参将问道。
躺在赵游击身后的那个将官答道,“大人,具体所在还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在堡外某处。”
说完冲远处努努嘴,那里在火把的照耀下,隐约有城门的轮廓。
“塞外?”要不是有绳子捆着,刘参将多半会跳起来的,“莫非这些家伙在堡里掳掠一番之后,想要逃到草原上,拿咱们当人质?”
“我看不太像。”赵游击摇头道,“大人请往堡里看。”
刘参将再度朝城门所在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虽然有些嘈杂之声,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混乱的喊打喊杀之声,更没有兵变失控后的冲天火光。
事态似乎并没有刘参将意料中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