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就那么点地方,容不下这么多人罢。”豪格道,“再说这么大动周章的,值得么,阿玛?”
“你傻啊。”黄台吉狠狠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城里住不下不会在城外搭营帐么,只要能少死些女真子民就是值得的,
再说,将人全部聚在一起另有好处,阿敏一无所获之下,若是忍不住到赫图阿拉找麻烦,不正好能一决雌雄么,省得咱们还要到处找他。”
“阿玛英明。”豪格心悦诚服,他历来只会直来直去地打硬仗,像这种弯弯绕,他还真是不会。
大明崇祯四年六月中旬,在盛京的一次廷议之后,黄台吉传檄后金各旗,并归附的蒙古各部,各率本部军兵,往征大明正在修建的大凌河城。
六月二十七日,黄台吉诏命其长子,早已北上的贝勒豪格留守盛京并赫图阿拉后,自率大军出盛京,向西南进发,第二天渡过辽河,拉开了大凌河之战的序幕。
自此,以范氏为首的八家粮商被灭的后果开始显现出来了,由于粮食的短缺,黄台吉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进攻大凌河,并且等不及蒙古仆从军集齐,就开拔上路。
当然了,由于大明财政比历史上要好那么一点点,大凌河城的修建快了不少,在黄台吉起兵之时,墙垛和角楼已然完工,等七月六日金军汇于大凌河城下之时,炮台也建成了。
唯一遗憾的,是城外粮食尚未成熟,这一开打,必将旷日持久,只能白白便宜这些鞑子了。
天空白云朵朵,白云下绿草如茵,如茵的绿草中,有大片被翻开的土地,其间人影幢幢,这里是达林台部的一块红薯田地。
即便在达林台附近,红薯土豆也能一年两种,时值六月下旬,正是收获的季节。
一匹快马自达林台汗庭的方向飞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是达林台部知名勇士,兼副治安官孟根。
“郑公子,郑公子何在?”孟根的声音在草原上的地头田间回荡。
涿鹿山一众人等北上草原,在达林台部安顿下来之后,志文也带着佣兵们从额仁卓尔湖回来了。
既然要大干,自然先是派人将洗羊毛的那些人送到卓尔湖,随后洗羊毛、纺毛线、织毛衣,各自按其分工忙碌起来。
让毛布出场也是志文的主意,他觉得火候已然差不多了,这可忙坏了小英娘,开始挑人教导。
不过草原上地势开阔,景色优美,让人不知不觉就心胸开阔了,在达林台甚至连语言障碍都没有,让初临塞外的涿鹿山诸人虽然忙累,但却异常开心。
进入六月,诸项事务基本上了轨道,总算有了些空闲,适逢红薯土豆收获,大伙儿干脆出了汗庭,找了块田地帮忙,休息娱乐劳动几不误,其乐融融。
“是孟根啊,我在这儿!”志文听到有人喊他,直起腰大声回应。
“郑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孟根策马来到志文身旁,“快快上马,随我回汗庭见大汗。”
自林远当上首领之后,孟根就不再称其为思勤了,而是一本正经地呼为可汗,尽管林远说过他,这么小的部落,叫可汗实在不妥,这小子始终不曾改口,不过以达林台现如今的规模,叫林远为可汗,倒也名副其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