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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黄台吉派来的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值得参考,可以要来看看。”志文接着提醒柳才。
“好嘞。”柳才低声答应,随后问护卫头子,“不知大汗派来的那位郎中,有没有留下药方?”
护卫仍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又看着婢女。
“药方啊,大夫没留下,他自己动手,给贝勒爷抓了几服药就走了,说若能撑过去就能好,撑不过去的话就”
听到这里,志文暗暗摇头,没想到这大夫还挺鸡贼,居然连方子都不留下,生怕被人给看了去,既然看不到就算了,他心中另有底牌。
“住嘴!”婢女话未说完就被护卫头子打断了,“主子的事儿,也是你能胡说八道的?”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婢女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将头伏在地上请罪。
“要不是看你服侍贝勒爷还算上心,今儿非要给你点教训不可。”侍卫头子恶狠狠地斥道,因为说话用力过猛,弄得自己又咳了几声。
婢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但看得出来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十分害怕。
囡囡见状,于心不忍,大大的“嗯”了一声。
侍卫头子这才想起有外人在场,不再呵斥婢女,转而问柳才,“不知大夫可否开方了?”
见志文微微点头,柳才执笔悬在纸张上空,“章京稍待,我这就开方。”
志文借着磨墨,在柳才耳旁小声地把方子说了,此方乃是伤寒论中的名方-白虎汤,正对高热出汗的证状,相信几碗药灌下去,能缓解高热,至于能不能止咳甚至保命,那就没把握了。
方子是名方,但用药其实很少,志文几句话说完,这才有空打量起还跪在地上的婢女。
这婢女很有意思,按理说这些天她与阿济格最为亲近,是最容易被感染之人,偏偏志文再怎么看,也不见她有丝毫鼠疫的症状,反而离得较远的那几个侍卫颇有嫌疑。
口音志文听出来了,在陕北一带,应该是逃难到京畿一带被建奴掳到辽东的,难不成此女因为之前接触过鼠疫,从而自身体内有了一定抗体?
在大凌河寻人那些天,他们能找到的陕北人很少,多是以京师周围的人和辽东本土的汉人为主,此女既然是陕北的,会不会阿济格麾下的这些汉人,就是当年从太行山麓掳走的那批人呢?
若真如此,那找到柳老汉就有希望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纷扰在志文心头的时候,柳才已将方子写好,递给侍卫头子,“还请章京大人照方抓药,然后送来,我等好为贝勒爷煨药。”
这是志文专门交待过的,药抓来要自己煨,倒不是担心这些人不会,而是志文煨药的时候想要加系统池塘水进去,看看对鼠疫的疗效如何,之前用在其他病痛上面,还是不错的。
如果用这水煨药对鼠疫也有不错的效果,那等于是给自己等人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还趴着作甚?”侍卫头子将方子递给婢女,“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