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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隆班”自打在皇上圣寿那日,得了皇太后厚赏之后,声誉日隆,已经稳稳的压住云韶班、泰和班一头。另外两个班头固然不服,但谁让他们没有排出能讨太后喜欢的《震八方》?谁让他们没有江尘这样的担纲武生?
在江尘之前,京中最出名和最受欢迎的都是旦角,云韶班的花旦便独树一帜,深得老夫人们的喜爱,唱堂会必点。
但这些京中请得起堂会的老夫人,个个都是人精。肖太后都表明了喜好,她们自然也要随之而动。一时间,“祥隆班”的堂会贴子都排到了下半年。
短短两个月时日,祥隆班的《震八方》果然是威震八方,名声大噪,江尘自然也随之扬名。因他玉质难掩,一名老夫人将他赞作“玉郎”,江玉郎之名号,在京中流传开来。
江尘一上台,只听得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四起。
雷侯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上的江尘,口中吩咐道:“去,端五盘银锞子上去。”
他的长随应了,将准备好的银锞子端出房门,门外候着的小厮一人端着一盘,从二楼鱼贯而下。
这样的大场面,让大堂看戏的百姓们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瞧见没?这是第几日了,雷侯爷力捧江玉郎啊!”
“据说连着七日了,每日都来,每天五盘。”
“啧啧啧,这晋南侯府果然是有的是银子,好大手笔!”
雷侯爷出了包厢,倚在二楼栏杆上,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颇为自得。
这江玉郎他一见便爱上了,“玉生馆”的小倌纵然各有风情,但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那些原本不是小倌的美少年,才是他最新的目标。
说起来,他最想要弄到手的,莫过于夙希公子。但秦夙希有一名正四品的爹,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动他。文官重臣一向看勋贵不顺眼,若是动了他,万一事发,他这侯爷之位,恐怕也得被撼动几分。
孰重孰轻,他怎会拎不清?男色不过是他的调剂,没必要为了一人,而让自己和整个侯府陷入困境。
然而,这江玉郎就不一样了。他再如何有名气,就算得过肖太后的赞语又如何?戏子跟娼妓、乞丐等等操持贱业的人一样,别看有人捧着风光无限,但统统属于下九流。
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以雷侯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可以想一想的。只要一想到这等风流人物,雌伏于他胯下的景象,雷侯爷的身子就起了反应,眼中透出火热的光芒。
这银锞子,不过是表明他的态度,让“祥隆班”的胡班头知道他志在必得,也让其他人不敢打江玉郎的主意。
江尘在台上演着戏,瞥见那端着银锞子上来的几人,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厌恶。雷侯爷打的什么主意,他心中再明白不过,只觉厌恶欲呕。
五盘明晃晃的银锞子在台前一水排开,晃花了人们的眼睛。江尘虽然早知道有这一日,但看着这些银子,仿佛自己的身体被明码标价一般,这对出身高贵的他,是赤裸裸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