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躲避着四周伸出来乞讨的脏手,程景皓恼怒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何意?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无非就是为了涂曼芬!”
刘祺然勒住马,回身嘿嘿一笑:“你知道就好。还不到说话的时候,跟我来。”
四周黑影重重,树枝就像群魔乱舞一般,在空中张牙舞爪。有一种混合着脂粉、廉价香味、腐烂恶臭的难闻气味在巷子中游荡不去,墙上有着可疑的污迹。
不时有人从巷子里的阴影中窜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知道看见刘祺然才收敛了痕迹。
程景皓做梦也想不到,如此繁华的京城里,竟然有这样的所在。他紧紧地跟在刘祺然的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将自己扔在这里。
胆战心惊的走了片刻,在不远处出现一个黑影,胡六朝刘祺然抱拳施礼:“爷怎么来了?”
刘祺然点点头,吩咐道:“带我们去龙阳馆。”
听到这么露骨的名字,程景皓打了一个寒战,忙道:“世子爷,我没有那等嗜好!”
“要么跟我来,要么就留在这里。”刘祺然给了他一个两难的选择。
想起刚才黑夜中那些目光,程景皓咬了咬牙:“我跟你走。”他倒要看看,刘祺然在故弄什么玄虚。
龙阳馆,顾名思义就是提供的地方。在这个南通巷,做正经营生的人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唯独这种营生是不缺的。
经过一个热火朝天的赌坊,看见两名彪形大汉架了个脱得只剩裤衩的男子出来,像扔死狗一样扔到街上的污水之中,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再经过一个下等的娼妓馆,几名姿色衰退的女子在倚门送客,见到两人经过,无比热情的招呼着:“刘爷,可好久不见您了,不进来坐坐?”
“这位公子可眼生的紧,龙阳馆有什么好去的,哪有我们姐妹的妙处好?”说着给他抛了一个媚眼:“龙阳馆有的,我们姐妹也可以奉陪,不就是走旱道嘛。”
程景皓一阵恶寒,他就是喝花酒也是在凝香楼等地,哪里听过如此下流直白的语言?
刘祺然并不给他解围,只顾自往前走着。
龙阳馆门口,挂了一盏昏黄的灯笼,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刘祺然翻身下马,将马往柱子上一栓,径自往内走去。程景皓也学着他的样子栓了马,但又有些不放心,悄悄问跟在后面的高义:“我们的马就这样栓着,不会丢吗?”
这里这么乱,要是丢了,可就要凭双腿走回去,他可不想走过这样脏的巷子。
高义嘻嘻笑道:“程三爷,你就放心好了,刘爷的马在这巷子里可没人敢偷。”
程景皓缩了缩脖子,他没想到刘祺然在这个地方,竟然也凶名赫赫。不过这样也好,他莫名的觉得安心了许多。
胡六在前面带路,刘祺然大步走着,程景皓缩手缩脚的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龙阳馆也没有见着一个人,也没什么院子,两侧都是房门紧闭的房间,从里面传出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个地方的建筑差劲的很,他们走在中间,将两侧房间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有正在欢爱的,有用皮鞭抽打的,狭窄的空间中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和男子的叫声、嘶吼声,听得程景皓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