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和公主大奇,她起初以为这名女子或许是什么名妓,扮作男装陪樊彬游玩。但眼下看上去,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苏良智觉出来有些不对,圆场道:“好了,既然如此,相遇即是有缘。不远处有个慈水村,我们正要去那里。此时天色已晚,不若一道同去,也好把酒言欢。”
樊彬本不想应下,但当他的眼睛落到身侧女子的手上时,心便软了一软。她一双原本白嫩柔滑的玉手,已经被晒黑少许,骑了一天的马,手心更是被磨得通红,有些地方还起了皮,隐约透出些血丝来。
见樊彬打量自己,她的目光更倔强了些。紧了紧手中缰绳,她一把揭下面巾,道:“哪里需要引见。刘祺兰见过淳和公主,驸马爷。”
怎么是她?淳和公主吃了一惊,连忙策马上前,问道:“祺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淳和公主想破头皮,也不会想到樊彬身边的竟然是刘祺兰。她是平国公的嫡长女,跟在母亲曾氏身边时常进宫。淳和公主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加之刘祺兰喜研读诗书,两人谈得来,也能玩到一起。
虽然称不上是闺中密友,但淳和公主和她的关系,比其他权贵人家的小姐要来得亲密。
“你不在家中,怎么孤身一人在樊都尉身边?家里人都知道吗?”淳和公主急急问道,迟疑片刻又补充:“他,有没有欺负你?”
国公府的小姐,竟然孤身一人在男子身边,她还想不想要名声了?还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遇上了,淳和公主便有心帮忙。
“请公主放心,临走时我跟大哥讲过了。”刘祺兰的语气倔强又坚定,只说了这一句,其余便闭口不言。
“你!”淳和公主发急,道:“你们两兄妹也是胡闹!刘祺然怎么做这个大哥的?就由得你去?”
见拿她没有办法,淳和公主转身对樊彬道:“樊都尉,还请道慈水村一聚。”语气虽然客气,但却带上了命令的味道。她毕竟尊崇着养了十几年的公主,此时面色肃然,令人不敢反抗。
樊彬看了刘祺兰一眼,既然她主动解下了面巾,他也只得从命。好在遇上的是淳和公主夫妇,或许,能将刘祺兰托付给他们,自己正好得以解脱。
当下拱手道:“好,相请不如偶遇,樊某自当从命。”
随即,两批人马合成一批,由探明路的骁骑卫在前方领着,拐进小路朝着慈水村而去。
眼看前面炊烟袅袅,还未进村便闻到了阵阵药香。
为怕两人无聊,苏良智跟他们解释道:“这里天气凉爽,土地湿润,是铁皮石斛最佳的生长坏境。此时秋高气爽,正是丰收的季节。”
樊彬含笑听着,苏良智既是大夫,来这样的药材栽种之地再自然不过。刘祺兰却倔强的仰着脸,耳中却一个字不漏的倾听着。
淳和公主却紧绷着脸,打定主意要弄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