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送走了温沐兰,心头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相反,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既然少夫人入宫伴驾,那致远居内就必须一切如常,就跟少夫人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徐文敏那里,她必须亲自过去交代一声。桑梓、采丝的婚事,应照常进行。院中该采买的,该有人情往来的,都不能疏忽。
有太后出手遮掩,无人敢质疑。但眼看就是年底,权贵之家的饮宴、人情往来是最频繁的时候。
好在徐婉真往日就不喜交际应酬,这时不露面也有入宫伴驾这个天大的借口在。但该送的礼,却应一个不漏的周到了才行。
郑嬷嬷不允许,因她的失误,而被人猜出真相,从而伤害到少夫人的名誉。
……
这两日,徐婉真昏迷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
也不知道他们是用的什么迷药,每次醒来头脑都有些昏昏沉沉,让脑子无法转动思考。
第一次醒来,她还在船上。
只不过,已经换了一艘大一些的乌篷船。看守她的,还是毒蛇和那两名健壮妇人。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饿得难受。看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将她弄醒用过饭菜之后,妇人再次给她端来了加了料的茶汤。
第二次醒来时,她在一辆马车上。
这辆马车很小,不仅颠簸得厉害,里面连转身都困难。在对面盯着她的,已经换了一名从未见过的妇人。
浑身骨头都好像快散了架,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听不见人声。
“我们要去哪里?”徐婉真尝试着和她说话。但那妇人不理不睬,伸手将饭菜端到她的面前。
这次她的饥饿感明显没有上次强烈。粗糙的吃过饭,见那妇人又端来那碗茶汤,她摇头制止,“我要小解。”
小解总要下车吧,徐婉真想看看究竟到了哪里。
没想到那名妇人不声不响的,从座位底下给她拿出一个铜盆。
徐婉真无法,只得忍住羞愤在铜盆里解决了生理需求。她只庆幸,对方派来的是妇人而不是男子。
第三次醒来,她竟然身处一艘画舫之上。
身上的衣裙已被换过一次,换成一套普普通通的夹袄衣裙。头上贵重值钱的首饰也被拿走。
摸了摸浑身上下,好在里衣还在,电魄云镯和藏针镯、紫檀木发簪这些都还在。
徐婉真暗自松了口气,庆幸郑嬷嬷想的周到,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惹眼的首饰。对方既然要留她的性命,就不会做得太过分。
听见不远处传来丝竹之声,有歌姬在唱着艳曲,还有男子的淫笑声。甚至,在她隔壁的舱室内,伴随着一下一下的撞击声,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阵阵呻吟和浪叫。
四下无人看守。
但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床上缩成一团,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推门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道:“主子果然没有说错,少夫人是识时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