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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觉手握令符,急急朝戒律堂奔去,脑子里一团乱麻。同惠的话,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用心眼看人?他一边跑,一边想着这句话。
这几年跟在知客僧后面,经历的人和事逐一浮出水面,重新去想那些令他记忆深刻的人。慢慢地,他有所领悟,了解到这些人骨子里的真实面貌。
“什么人?”他刚刚走到戒律堂门口,便听到一声低喝。
澄觉将令符递给他,重复了一遍同惠的命令。这里的武僧只听同惠和清凉寺主持两人的命令,验过了令符的真假,也不问缘由。叫起了正在休息的武僧,奔赴大门听同惠的吩咐。
看着三十五名武僧的身影消失,澄觉转身朝妙心师祖的院子走去。
……
徐婉真睡得并不好,她的逃跑只成功了一半,并未重获安全。
追兵不会轻易放弃,而她的谎言又能瞒到何时?寺庙只是暂时栖身之所,并非长久之地。出了这里,在人生地不熟的河北道,独自一人的她,能逃脱对方的搜索吗?
寒冷、担忧、紧张,心怀种种不安,让她眉尖轻蹙。
澄觉一踏入院子,徐婉真便惊醒过来。趿了鞋子下地,拢了拢斗篷,轻轻的靠在门边墙上,凝神倾听。
在院中盘膝的妙心微微睁开双眼,澄觉躬身施礼,他微微点头。
澄觉走到门口,轻叩房门:“女施主醒醒。”
徐婉真答道:“我没睡着。小师父此时过来,可是有事?”
“女施主,你口中的强盗要本寺放人。并扬言称,在天明前若不交出你,要带人踏平这清凉寺。”
徐婉真背靠着墙壁,只觉心也和这墙壁的温度一样寒冷。对方竟然已经肆无忌惮了吗?不再隐藏行迹,那也意味着敌人的图谋大到不需要顾忌的地步。
沉默了半晌,她轻声道:“连累贵寺,是我的不对。无须等到天明了,容我写两封信,你便带我出去吧。能有这半夜的安稳,我感激清凉寺的收留之恩。”
在徐婉真看来,一座寺庙不足以与对方抗衡。何况她不过是一个路人,与清凉寺非亲非故,凭什么会保住她?
与其让救了她的小和尚为难,拖累僧众。不如她留下重要的消息,主动出去。
听到她的言语,本盘腿坐在院中的妙心长身而立。他猛吸了一口气,全身响起一阵炒板栗似的劈啪声,身形暴涨。
“我去看看。”留下这句话,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院中。
澄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管师祖的去向,仍在门外问道:“女施主,出寺的事情暂且搁下。同惠师叔让我来问一问你,你的真实来历。”
徐婉真深深吸了口气,事情已经闹大,跟她想要隐匿行踪的想法已经事与愿违。既然如此,她的来历也无需再隐瞒,反而要想着如何让对方相信她的真实身份。
“烦请小师父打盆水给我。”
澄觉虽不明所以,但仍然照办。打了从厨房的大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端着木盆送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