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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痞子沟茶坊,迎面吹来一股凉爽的夜风,让汪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不少。
今天晚上来痞子沟讨债,二叔不仅没有追究粗犷男人被打伤的事,替表弟主持公道,让晓宇限期还钱,还执意要带自己去卡拉ok?
自己和二叔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彼此间并不熟识,二叔凭什么就要如此厚待自己?
就算二叔看重自己的勇猛,也没有必要如此盛情,邀请自己去那些消费高昂的场所。
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城镇小青年,以二叔这样混迹社会多年的老大级人物,怎么可能对自己格外器重。
莫非二叔怀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看着二叔在月光下露出浅笑的老脸,汪少暗暗告诫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和二叔一起去卡拉ok!
想到此,汪少轻轻挣脱二叔的拉扯,断然拒绝道:“二叔,卡拉ok就不用去了,有啥事就在这里说吧”
二叔闻言一愣,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汪少国字脸上的那份坚毅,久久才低叹一声淡笑道:“好,确实有点我当年的气质,不错!”
听到二叔答所非问,汪少耐着性子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假如不是考虑到二叔帮表弟勒令晓宇还钱,并替自己解开重围,汪少真不愿意再和这个叫二叔的中年男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要知道,一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和朋友谈生意,就因为表弟一个电话,才来晓家村找晓宇讨还欠款,繁衍出这么多后续的麻烦。
也许其他人巴不得能有这种和二叔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但汪少并不稀罕,因为他并不想在社会上闯出啥名堂,只想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生意赚钱。让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老于世故的二叔察觉出汪少的不耐烦,当即掏出香烟递一支给汪少,缓缓接道:“汪少兄弟,我们到旁边田埂上坐一会儿。”
语气平缓,却不容置辩。
接过香烟点燃,汪少坐到田埂边,狠狠抽了几口。
二叔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汪少兄弟,你还记得是用啥东西打伤大三元的吗?”
二叔的话把汪少的思绪拉回到半个小时前,记得当时被粗犷男人打倒在地,意外捡到一根麻花钢筋,才逆转了被动的局面。
难道二叔食言,想追究自己打伤粗犷男人的事?
迟疑片刻,汪少轻声应道:“是一根麻花钢筋,我在桌子下面捡到的。”
“实话告诉你吧,那根钢筋是我悄悄放到桌子下面的。”二叔故作神秘地接了一句。
“你说那根钢筋是你放的?”汪少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二叔的老脸,恨不得把原因从二叔的嘴里抠出来。
“不错,是我放的。”二叔肯定地接道。
“为啥?”汪少百思不解:自己到痞子沟找晓宇讨债,并打伤粗犷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在二叔的地盘上撒野,二叔为啥要这样做?
见汪少满脸的难以置信,二叔补充道:“因为我欣赏你的勇气可嘉,特别是你面对大三元的威胁,连一句软话都没有讲,简直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
“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在虚张声势,就趁乱把钢筋放到桌子下面。”二叔继续解释:“说起来我也不算帮你什么,都是靠你自己的勇气。”
“说实话,你打伤大三元,有损我们痞子沟的威信,本来是要狠狠教训你一顿的。但没想到你在那种情况下还真敢还手,确实让我折服。如果当时你不敢还手的话,我也不会出面替你解围,更不会叫晓宇给向三立欠款字据。”
听二叔一口气解释完,汪少不胜唏嘘。
因为自己的性格酷似当年刚出道的二叔,而勇猛的个性令二叔钦佩,于是二叔悄悄塞了根钢筋在桌子下面。
当时还有些纳闷,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自己倒下去的地方,就有那么一根钢筋,想不到是二叔刻意放在那里的。
如果当时对粗犷男人妥协,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招来二叔的恶意报复。
还好自己拼命反击,否则这个时候只怕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表弟的钱也讨不回来。
可粗犷男人怎么说也是痞子沟的人,二叔为什么要把胳膊往外弯,帮助自己这个外人?
“汪少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为啥我要这样帮助你?”二叔继续说道:“这也是我为啥一定要留你下来的原因。因为我想让你帮个忙,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帮二叔完成心愿?
二叔身为痞子沟看场子的老大,混迹社会多年,也算得上有钱有势,自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他的忙,更不用谈什么完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