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倾盆大雨,那早已烧焦的院门处一冷面之汉,倒提双剑匆匆而来,在他身后一把把出鞘之利剑,将送这些刺客最后一程。
百人对上四人,尚且无可奈何,如今损失过半,再对上余倍之人,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很快在大雨的冲刷下,一条条如小溪的血水,带走了所有的喧嚣。
“末将护卫来迟,请主公恕罪!”双剑倒插入地,刚才的冷面汉子紧张道。
“你来的很及时,史阿……起来吧!”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乱发,姜麒看了看手中以缺口的宝剑笑着,挥手道。
“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主公!!”随着姜麒笑言,擦拭着满手鲜血之典韦,很是满足的打招呼道。
“师傅,今日死了如此多人不会有事吧!”比之典韦的满足,扶着自家父亲上前的姜成却很担心道。
“达叔伤的重否?”没有理会着看是严重的问题,姜麒更加担心满是创口的老管家。
“少爷,达真的老了,要不是成儿护着,今天可能就交代了。”激战一晚,已然气喘吁吁的姜达叹息道。
“今晚来的皆非善类,从招式看个个都是习武多年之人,看来想致麒死地之人,下了不少功夫啊!”听着姜达之言,姜麒环视着毁于一旦的院落深思道。
“主公,着伙人,阿早在两年前就发现了。当初按照将军意思,阿在洛阳招募四方侠士为我所用,着里面的人也有来联系,然将军规定品行不端者不收,故阿都没有留。而后不想却被一神秘者收留,为探明缘故,阿遣师弟潜伏,未想这些人被养多年却是对付主公的。”对于姜麒的疑惑,史阿解释道。
“怪不得,你能带人来的如此及时,看来这些年麒将你留在身边是对了。”了解了刺客出处,姜麒也明白了史阿的突然相助,不过却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处境,就刺客幕后之人的准备看,自然是非置自己与死地,眼下已是不得不防了。
“少爷,着草庐被毁,现在当如何?”虽然姜麒在踱步思考,然如今还有一家老小要安置,姜达无奈打扰道。
“着雨暂时还停不了,不过如今此处以不能再待,达叔让大家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回乌堡。”被提醒,醒悟中闻着四处焦臭之味,姜麒才想起后院还有家小,当即言语道。
不过姜麒醒悟的似乎晚了些,或许说太过自信,以为修建草庐之时,在后院布了阵,外人一时半会儿都进不去。
可当回身去查看躲在后院之妇幼时,躺在回廊的一具尸体,提醒他,后院不妥。
看着刺客身插的利剑,姜麒不禁祈祷调皮的女儿安妥,他不敢想象,女儿能将心爱的宝剑丢弃至此,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正如姜麒的担忧,穿过七曲回廊,如今的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团,当一盆血水与之擦肩而过,一种不祥的念头出现在了心头。
只是最初担心的对象,女儿姜洛,此刻瑟瑟的靠着一根柱子抽泣着,在她身旁一个个不知所措的徒弟,个个腰胯宝剑,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阿父……”终于无助的小姜洛,在一群突然出现的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依靠,一声哭嚎迎面而去。
“洛儿无事否??”看到投入怀中的女儿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姜麒很是担心的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道。
“洛儿无事…可、可大娘为了救洛儿被恶人伤了。”主心骨到了,姜洛也没有了害怕,只是伤心的说道。
“什么……”无疑女儿的话,让姜麒心中一惊,如今妻子还怀有身孕,着被伤了,那是多严重的时间,当即惊呼中,拨开女儿的姜麒,慌张冲向了紧闭的房门。
“唰……”只是房门刚被姜麒拉开,不待其冲入寝房,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将之止住,随后更是推出了房间。
“阿母…芯儿怎么样了??”在着关头,要是别人推攘自己,姜麒肯定会发火,可面对熟悉的身影,他不敢有异议,赶紧问道。
“手臂中了一剑,不过是皮外伤,然芯儿为了救洛儿摔得一下,出了大事,动了胎气,出血了,稳婆说得马上引流,不然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对于突来的意外,姜母始料未及,眼下已经红了的眼眶,说明了她的伤心与无奈。
“那有危险吗?”很显然怕什么来什么,姜麒当即就慌了神。
“阿难!你要有心理准备,稳婆说孩子太大了,不一定……”都已经如此,姜母没有隐瞒,梗咽道。
“混蛋!”一听如此严重,姜麒当即红了眼,转身一拳打在回廊的立柱上,那咔嚓中开裂的木柱,道尽此刻的愤怒:“当初,麒向公达保证定善待芯儿,如今怎么交代……”
“阿父,都是洛儿的错,洛儿不该出去添乱,不然大娘也不会受伤的……”从未见过父亲愤怒,自知犯错的姜洛一下就跪倒在地,哭啼道。
“夫人不好了,少夫人晕过去了……”对于小姜洛所犯之过,不及姜麒责备,房中传出一声惊呼。
面对此情,姜母也慌张了,赶紧跑入屋中,顺带着将姜麒等一众男子关在了屋外。
“史阿!去、去给我将城中所有名医都请来,再拿我名帖去请太医令。就说我姜麒说的,谁能救了我夫人,我姜麒欠他个人情……”虽然焦急却又帮不上忙,徘徊中,姜麒随即对着跟着的史阿道。
“诺,阿即刻去办……对了主公,前些天,阿认识了个游方郎中,很是有些手段,能除顽疾,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可否请来一试?”听到姜麒命令,知道严重性的史阿不敢耽搁,只是转身之际却又想起一人,随即道。
“无论是谁,只要有本事便可,成儿去把黑风牵来,让史阿骑着去,我书房中有今天送来的卫尉印绶可以进城,快去快回……”此刻姜麒那还有心情去考虑,当即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