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之前,董卓也很给面子,身披铠甲,带着众将热情迎之。当然未发一兵就解决了心腹大患,不过区区一礼,他又何必吝啬。
或许是礼贤下士,一握吕布之手,董卓激动到单膝下拜,梗咽不已:“今得将军相助,卓如旱苗得甘露,将军受卓一拜……”
始料未及,刚入西凉阵营,看着并排之西凉甲士,吕布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卸磨杀驴,此刻再见董卓姿态,当即有种士为知己者死之感:“董公快快请起,布如何受得起……”
“好好好!将军雄姿,一见卓便久久不忘,未想还有相聚之日,将军请随卓,帐中一叙……”做戏做全套,久居上位者,自然有自己御下之能,当即董卓紧握吕布之手,邀请道。
“谢董公……”平易近人、热情迎奉,从未受过如此礼遇的吕布感动了,当即应诺着。
一入军帐,主从分座,哪怕平时不好奉承,然见得多了,吕布也有样学样,更何况,刚入新营自然是要表忠心,而且这份表态,还有些特别。
众目睽睽之下,随即就见吕布双膝跪地,激动着道:“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效犬马之劳!”
没想吕布有着一出,不但众将侧目,就是董卓都愣住了。
不过董卓反应很快,一个错觉之后,当即起身扶起吕布,大笑着欢呼道:“哈哈哈!老夫得奉先,乃天赐英俊!我儿快起、我儿快起……”
“义父在上,孩儿此后跟定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相助义父,完成大业!!”人一激动,就会做出冲动之事,哪怕拜董卓乃临时起意,可做惯了被人义子,眼见董卓欢喜,吕布也是激动中保证道。
“老夫有奉先!大事当成也!!奉先我儿,为父向你保证,待为父取得大权,我儿定封侯拜将!!”如何说服吕布来降,董卓以听李肃讲述,眼下为巩固父子感情,当即画饼道。
“谢义父,孩儿定不负义父之托!!”要说投靠董卓之初衷,吕布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眼下听及许诺,自然一震,着封侯拜将,他以想过多少年,随即谢恩道。
“明日为父准备再召集百官,议废立之事,我儿可敢带兵士,护卫为父左右!”客套的说完了,随即董卓略带期望的看向吕布道。
“儿听命!定护卫义父安全,如若有人敢忤逆,儿取他性命!”虚的保证自然没有实际的管用,眼见考验,吕布轻松以对。
丁原死了,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投靠了自己,还顺带收编了近四万人马,纵观洛阳,甚至天下,董卓都可喊出,还有谁,谁能奈何他。
随即当日被百官视为笑话、耿耿于怀之事,董卓已经迫不及待,要实施了。
翌日当接董卓邀请函,百官虽不愿,然丁原的横死,刺激了所有人。上次前去赴宴或许还有人不以为然、慢慢吞吞,而此次,以大不一样,哪怕三公九卿,也是谨小慎微。
特别是,当吕布手提方天画戟,带兵开路而来,胆小者已然低下了头。
座上主位,环视百官,董卓满意了,这是他以往在边关感受不到的痛快,权利的痛快,为了这一刻,他等待的太久了。
“诸位,今皇帝暗弱,不足以奉宗庙,卓将行伊尹、霍光之举,废帝而立陈留王,有不从者,可以出来!”不比上次的彬彬有礼,眼下已经无人有能力阻止自己,董卓也没有半点掩饰,杀气腾腾的言语道。
可别说,虽然董卓有武力威胁,然还真有,当群臣环顾,不敢语之时,出乎意料,一向不做出头鸟的袁绍,站了起来,不愤道:“哼!今天下初定,召尔等入京乃辅佐天子,安定庶民。可你董卓却几次三番,言大逆不道之言,是想造反吗!!”
“哈哈哈!如今天下事以在老夫之手!今日说废就废!尔敢不从!!”终于见袁绍忍不住了,董卓心中冷笑,要是今天能解决着祸患,他也不介意。
“哼!天下之事,乃在天子,尔大言不惭,不过一莽夫、篡逆而已!!又待怎样……”作为世家子弟,结交者无不是名门、大儒,眼下对于董卓之举,袁绍更看做暴发户,针锋相对着。
“尔要试试老夫宝剑锋利否!”一听莽夫之言,董卓怒起,也就随其愿,行了莽夫之举,拔剑震慑般的说道。
“某家之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死扛,就要到底,众目睽睽中,袁绍毫不示弱着也拔出腰间佩剑,对视道。
拔剑而立,杀机将现,转瞬间,殿中气氛降至极点。特别是一心想表现之吕布,更是一下挡住董卓之身,等待命令下达。
还好,虽然当事双方都已经失去理智,然还有人是清醒的,生怕场面无法收拾,李儒赶紧起身拉住了董卓,并劝着:“岳父大事未定,不可妄加杀戮……”
“本初、本初,切莫动手、切莫动手……”眼下左右皆是董卓兵将,又有豺狼般的吕布,深怕侄儿吃亏,袁隗也借机,上前拦着袁绍。
左右皆在相劝,慢慢冷静的二人,虽然任是怒目而视,可却以打不起来。
随后,袁绍左右环视,见自己都出言与董卓针锋相对,眼前却还没有人敢出声,心中很是落寞。半响,叹息中,狠狠盯了董卓一眼,拂袖快步而去。
看着袁绍不甘离去,在场者,凡忠于大汉,无不动容,可他们却没有勇气跟随,唯默默赞许其忠勇。
可奇怪,其好友,一直没有收回目光的曹操,却若有所思,他不相信袁本初会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