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绍曾与伯孝共事,他虽年少,却是个心思缜密者,如若言马上出兵绍还担心了,如此时间,确是够其筹备物资了。”尽管时日不明确,袁绍却也没深究,眼下利益有冲突,着能有一个多月的缓冲期让其布置,他也并不反对。
“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便能消耗无数,眼下军粮供给全靠冀州韩将军,听说这些年姜易阳在西河、溯方大势屯田,存粮由多,着粮草方面?姜易阳是否说过如何解决?”提及物资,眼下被韩馥委派而来调配军需的审配,提出了问题。
“正南所言甚是!眼下河内数万人马以让冀州供给困难,伯孝可曾提出粮草方面的要求。”审配一言说出要害,袁绍称是般的附和道。
“军粮方面易阳侯倒是没有提及……不过君侯却提出军队装备不齐,希望主公提供铠甲、兵刃三万套、另箭羽一百万支……”该说的躲不掉,更何况也不可能应付了事,许攸借机言语道。
“嘶……子远答应了??”无疑,也如同许攸便的言语迟疑,当此话一说,宴席中当即响起一片吸气声,如此数量之物,很显然是惊到了众人,逢纪有些不满道。
“如此大事,攸怎敢轻易允诺,不过易阳侯也未追究,只让攸给主公传话而已。易阳侯言,待大军武装得当,定为先锋破董贼!”许攸何其聪明,刚以看到袁绍眼中变化,更明白可能的变数,怎会大包大揽,赶紧解释道。
“怎么??子远的意思是,如若我河内未如意送入铠甲、兵刃,伯孝就不会出兵了??”原本还以为姜麒出兵已是板上钉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袁绍疑问道。
“着属下不敢保证,不过此事还有商量余地,更何况眼下联军之数众多,又皆非西凉军对手,如若只是些兵刃能得以强援,未尝也非坏事,诸位觉得可是??”对于此问题的应对之策,许攸早想好,并没有被难倒。
“嗯……如若易阳侯能击败董卓,区区些兵刃倒无妨,眼下各军都是赶制兵刃,不出一月应该能凑齐?如子远言,虽麻烦,却也并非大事。”眼下一直在调配联军物质,审配赞同道。
“既然正南兄皆如此言,想必伯孝会满意,那除了兵刃、铠甲?伯孝还有何异议吗?”虽然心中有些觉得姜麒在趁火打劫,可做惯了大事的袁绍并非小家子,答应的同时,袁绍又问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易阳侯言,眼下联军分散各地,人心不整,给了董贼各个击破的机会。易阳侯言,希望主公以盟主之权,调配各军于一处,统一主次,合为一军。而且易阳侯言,如若主公能做到此,愿领姜家军为先锋,给予主公整军时间……”话以开头,许攸怎会掖着,赶紧说出了姜麒第二个要求。
“伯孝不愧我大汉上将军,一语道破关键,无论是此次公节的大败,还是孟德的全军覆没,皆是出至人心不齐,兵力分配太散乱。比之董贼的以洛阳八关为依仗,我联军确是没有什么优势,而且董贼多骑兵,在中原平坦之地来去如风,偷袭很是容易实现,如若能合兵,确是能解决眼下之危,不过……”善战者之建,袁绍自然是听进去了,也看出利弊,不过分析中却有些无奈,其实着个建议,他以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哈哈哈,子远兄呀!刚还以为你以说服姜麒出兵,没想却带回了一个笑话,着姜麒到底是想出兵相助,还是来耍我们的……”刚刚听说姜麒出兵,满心不喜的陈琳,还以为无法制止事态,可不想这时听出了子丑寅卯,当即笑了。
“孔璋何意??”当年同为何进幕僚,许攸自然知道陈琳不喜姜麒,可如此大庭广众,接连给自己恶言,他却又有些恼火的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子远兄难道看不出姜麒所提的要求,明显就是在难为主公吗?眼下众义军虽名义上为联军,可各不相属,怎可能兵权旁落。不说主公命令他们不会听,恐怕施行起来,不用董贼来打,我们都相互猜忌不战自溃了。如此主意也不知是好心建议,还是离间军心……”虽然没有针对许攸,可陈琳依然没有好言的言语道。
“是呀!如孔璋之言,眼下为何联军会分三路,那便是各地军士、将校皆非出自一军,统属之杂乱,遍布大汉各州。不说绍不过得大家谦让为盟主,就是真的实力强大,也不见得有能力,合并一处……”如若能为万军之上,袁绍再乐意不过,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尽管是赞同姜麒的合兵,可现实不允许,随后自嘲的叹息道。
“那主公何意?我方该如何答复易阳侯??”着合兵的利弊,许攸自然也能看出来,早在并州听到着要求,他的心便凉了,他知道袁绍不可能做到,可却又不能说破,只能装糊涂道。
“如此大事,绍不能狂言,待绍想想再议……”事情来得太突然,袁绍一时有些纠结,早先的好心情早烟消云散,不定道。
不过对于袁绍的纠结,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发出,打断了他的犹豫:“其实主公无需纠结。易阳侯出兵十万还是出兵一万并不重要!要三万兵刃也不重要!就是是否答应合兵一处也不重要。而重要的不过‘姜麒’二字也,易阳侯之名天下所知,其勇勇冠三军、其军锐不可当。眼下董贼势大,连战连捷,能让其忌惮的,唯有麒麟将军尔,不然!他也不会让出并州牧之位。而如今易阳侯以亲口答应出兵,着一消息如若被天下得知,董贼会如何?不用多猜,他肯定会赶紧收拢河内、河东人马,并加强大河一线防御,防止并州兵马!到时主公的河内便安了……故可以说,如今易阳侯何时出兵并不重要,子远先生已经完成任务了,无需多纠结。”
随声而去,听着瘦弱之人滔滔不绝,信心满满,可细细品味有理中,却有些剑走偏锋。不等袁绍思考是否采纳,首席谋士逢纪便不答应了:“不可!此言虽是有利,可主公乃联军盟主,不说一言一行关系天下,那也代表着大义、诚信、声望,如果言而无信,不但得不偿失,更失信天下,以后何人还能来投!更何况眼下面对的是姜伯孝将军,一个不妥,或许万劫不复……”
“如元图言,大丈夫言而有信,如若言出以请伯孝出兵,可最后却不见伯孝动,再被伯孝反驳,到时失信天下,绍还有何脸面匡扶社稷。好了!此事暂罢,改日再议……今日只为子远先生接风洗尘!来再饮一杯!”原本还在想言语所言甚是,可一听逢纪的,袁绍又犹豫了。
“诺……”大好局面,尽被一句失信而顾及,听到袁绍拒绝,入府许久却未展过才的小子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原本还以为得天下大义的袁绍是能有番作为者,可没想观察许久其人却很寡断。或许!他该是再给自己打算了,回想当初是否不该那么纠结,非得先扬名天下。
可惜!当少年挽手叹息、郁闷自饮时却不知。在并州,今日刚送走戏志才去溯方上任的姜麒,正眺视天际,如担心戏志才身体般,他又想起了多年了无音讯的病弱少年,郭嘉、郭奉孝!如今可安好,可还有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