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南方七宿之一,”叶青篱道,“这跟九宫飞星阵有什么关联?”
印晨将视线从洞顶收回,唇角向上翘起,笑了:“《淮南星训》中,又将二十八星宿分为九野,分别是中央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颢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东南阳天。张月鹿……便是东南阳天中的张宿。”
叶青篱对阵法和星象实在了解不多,这会儿只能怀带着几分钦佩地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印晨。
印晨眉眼间带着几分喜色,用一种十分飞扬的神气说:“所以我们现在正处在第四宫的巽位,按照旗门,便是在地垄阵的范围内。《观象》又云:‘张六星为天府,一曰御府,一曰天昌,实为朱鸟之嗉,火星也。’你再看这鹿角所指的方向,是不是要我们倒行克火?”
他又看向地面,道:“你再看这地上砖石,一排三块,俱是二尺方正,从张月鹿鹿角所指之处起,我们且试试逢三进四的步法,看能不能找到地垄阵的关卡所在。”
叶青篱用心记着,心里暗叹:“鲁云,跟他一比我就显得孤陋寡闻得很了。”
鲁云立刻拍着爪子维护自家人:“你们人类的谁谁谁都说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阵法是你的弱项,你跟他比什么?要是现在讨论对灵药的理解,你看他能不能比得过你?”
叶青篱心底暗笑,虽然伤势严重,却也颇有苦中作乐之感。
阵法果如破题,能懂的轻易便懂了,不懂的即便冥思苦想也依旧难懂。
从两人发现这洞顶符文之后,接下来的道路便顺利了许多。
叶青篱亦步亦趋地照着印晨的步法行走,渐渐就开始觉得眼前景物发生了变化,迷宫的通道在身边缓慢扭曲,最后竟然逐渐消逝。然后斗室变成旷野,青石板路变成草地,而一座不断生长着直入天际的高峰犹如擎天柱般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鲁云!”叶青篱在心底传音,“印晨不见了?”
鲁云在水月池边暴躁地磨起爪子,旁边的魏长老嘿嘿笑道:“两个小家伙走进了撷英三阵的秘阵中,自然是要分开了。不然你们当布阵人都是傻子不成?若是允许多人协力通过,这撷英三阵还考个屁啊!”
他突兀爆出的粗口好险没把鲁云都给吓着,所听所思自然也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叶青篱。
叶青篱的耳后根立刻火辣辣地烧红起来,虽然她原本并没有要依赖印晨的意思,刚才也只是看他忽然消失才自然生起疑问,可那位魏师叔祖仿佛直透人心的言辞还是在她脸面上狠狠扎了一下。
说不上尴尬羞恼,不过也确实是让人很不舒服。
她摇摇头只当没听到,抬腿便往前走去。
一边缓步行走,她一边将神识绕在身周十尺之内,同时仔细观察四周。
按照那位魏师叔祖的说法,这地垄阵中应该是只她一人,不过这并不等于她现在就安全了。
“咦?”走不得五步,叶青篱的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脚下有一小片不同于草地颜色的深棕色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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