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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樊的话一出,孟庆华干咳了一声,冲他笑着说,“这事呢,还是由我来说吧,嗨,说起来有些尴尬,但没办法,这事还是得找你聊聊。”
“孟政委,你说吧,你这吊胃口的功力,实在太强了。”孟樊说道。
“玉和县交通地理位置比较特殊,附近几个邻县,去往外地打工的人口,基本上都是通过玉和县的客运站、火车站来流动,人员相当的复杂,所以呢,人口失踪的案子,咱们县警察局,是接了一件又一件,但这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案,光凭我们警察局里的这些人手,要调查起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孟庆华终于是拉开了话题。
“这种人口失踪案,受害人被拐卖的可能性,很大。”王强在旁补充了一句。
“对啊,一旦被拐卖,那么这些受害人的流向,就是全国各地,而且多数是偏远地区,要找起来,太难。”孟庆华说到这,叹了口气。
“我们县警察局,面临的压力,太大了,这不到五年的时间,警察局长这个位置,换了得有三任了,都是因为在失踪和拐卖的案子上,承受不了压力,自动离职的。”王强说,“我看到那些卷宗,还有看到那些因为家里亲人失踪,找上门来的受害人家属们,心里头也难受。”
孟樊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没有搭腔,到目前为止,他没太弄明白,两人跟他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庆华看向孟樊,继续说道:“特别是最近几个月,玉和县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异常密集,而且都是年轻少女,为此我们成立了专案组,也派过卧底警员,可是收效甚微,甚至有警员为此牺牲。”
“我没太明白,只要在案件频发的地段进行蹲点,像郭广亮和小郑这样的角色,并不难查出来,为什么你们会这么难?”孟樊无语,也感到奇怪。
从王强和孟庆华说的这些话来看,他们也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角色,在案子上花的精力应该不小。
王强和孟庆华对视一眼,随后王强才说道,“像他们俩这种嫌犯,我们抓过一些,可是都是些小角色,抓不绝,这边在抓人,那边还是会有人口失踪,审问的话,线索很容易断,无法一追到底。从表象上看,他们只是小团伙作案,然后多个团伙独立运行。然而,种种迹象又表明,它们背后一定有一个大型的组织存在,进行协调以及分工。不然这些小团伙之间不会这么井然有序,以及针对性的,将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掐断!我们能感觉到是在跟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做斗争,但问题就在于,这阴影隐藏至深,我们根本触及不到它们的根本。”
“想不到玉流县的人贩子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孟樊听到这些,也不免动容。
“不瞒你说,因为这些案件的影响,已经造成了一定的社会恐慌,玉流县的火车站,客运站,客源少了很多,我们县,本身就是个靠客运业支撑经济发展的县城,没有太多别的资源,长此以往,会影响县城的发展,而另一方面,现在沿海城市地价大幅度上涨,工厂内迁,我们玉和县,本来有着不错的交通地理优势,可招商引资以及建厂,哎……”王强说。
王强后续的话没有说出口,不过孟樊能明白,王强前几任的警察局长之所以辞职,除了案件本身的压力,另一方面,肯定是来自县里上级领导施加的压力。
招商引资建厂,需要的是安稳的环境,如果经常发生拐卖人口的案件,充分证明了这地方治安有问题,谁敢来啊!
“所以啊,我们想私下里请你帮忙,把这背后的组织给找出来。”孟庆华舔了舔唇,看了孟樊几秒后,略有些脸红的说。
“这……”孟樊愣了下,尽管早就猜到这两个老家伙过来是有事找自己,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件事,而且还是这么一件丢脸的事,他们竟然也能开得了口。
整个玉和县警察局办不到的事情,让他一个没有警察编制的人做,那不是丢他们警察的脸是什么。
“孟樊,我知道你的个人能力,恒泰大商场的案件,我从头到尾都研究过了。”见孟樊发愣,王强赶忙说,“原本这事,是我们警察的分内事,但事实摆在这,我们的确是没有找到突破口,继续这么拖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者受害,所以你要是能做点事,应该能把案子给破了。”
“我给你们送一份大礼过来,敢情还摊上事,甩不开了?”孟樊苦笑,“道德绑架都给用上了,我要不答应你们的请求,是不是回头要让我良心不安啊?”
“呵呵。”孟庆华和王强都是尴尬一笑。
“说实话,我很反感你们把案子交给我来处理。”孟樊收敛起表情,严肃的说,“你们拿这份工资,穿这身衣裳,那就得干你们该干的事,做不到只能证明你们无能,既然无能,那就别待在这位置上了,滚回去种田好了。”
孟樊这话一出,孟庆华和王强原本就尴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孟樊的话太直接,让他们一点都下不来台。
就算县长,那也从来没用过这种过分的口吻跟他们说话。
在这瞬间,两人几乎同时产生后悔的心理,想夺门而出,摆脱眼前被孟樊蔑视的眼光。
“我说的话不好听,但我得让你们知道,这的的确确是我的内心所想。”孟樊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我们是合作关系,这话或许就不成立了。”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孟庆华和王强愣了下,都有些纳闷的望着孟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可以想办法做点事情,给你们提供必要的线索和消息,嫌犯你们自己动手抓,我不参与。”孟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