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魔草是一味冷门药物,晒干之后,在其他药中混入一丁点便能起麻痹止痛功效,和罂粟类似,但药效要强上许多,控制不好便要伤人神智,因此大多大夫郎中都不敢轻用,如长期服食更是如同其名一般,使人疯魔。
这种药草药性烈,味道却极淡,掺着满是蜂蜜的银耳羹中,就算行医一生的老郎中也尝卖不出来,但铁风此刻五感都大异于常人,因此才察觉得到。
确认这味道的一瞬,结合那小厮说的“你每天的银耳羹到了”那句话,铁风不由得骨背皆寒,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了脚下,顿觉不寒而栗。
“好喝么?”司马雪问道,一脸期待。
“恩”铁风答道
“那我也叫他们每天给你做一份好不好!”
司马雪仿佛一个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极为开心。
铁风不置可否,说道:“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司马雪笑了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旁人看了谁也不能和那司马家的刁蛮小姐联想到一起去。
“额,你今年多大了?”铁风问道。
见这女子笑的开心,当真浑身不自在,有种极为别扭的感觉。
“我今年十八岁了,前些日子才过的生日,当时来了好多”
铁风生怕她又说个滔滔不绝,打断道:
“你给我讲讲你的父母好不好?”
还不待司马雪答话,门外再次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雪儿,你在么?”
那声音浑厚,却有些苍老,显然不是下人。
铁风闻声猛然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慌忙将手上的银耳羹放在一旁,洒了一些在桌角手边,用衣服不经意的把手蹭了蹭。
“我不在!你离我房间远点!”司马雪大声叫到,冲到门前,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雪儿,爹听人说新来的那个下人毛手毛脚的,若是惹你生气了告诉爹爹,我将他赶出府去。”
铁风闻言暗叫不好:门外可是正主了,他可没有这女人那么好糊弄!
“没有惹我生气,你该去哪去哪,操心你的天下大事好了!”
“雪儿,你把房门打开,爹给你赔个不是还不成?”说罢,又“咚咚咚”的敲了三下房门,每一声都让铁风心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不开!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喊娘了!”司马雪又叫到
“小丫头不准乱说话!”门外的声音突然间严厉了几分。
“我小丫头乱说话怎么了!你走不走,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叫了,三,二”司马雪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分。
“雪儿唉,我走,我走!你早些休息,最近城里不大安稳,若在府中见到什么不认识的人,第一时间告诉爹爹。”
说罢,门外的人影便不见了。
铁风看了眼再次缓缓走来的玲珑身影,想到他们二人间的对话,只觉这女子大多时候虽说言语蛮横,但思维还算清晰,并没有疯魔之象,却不知怎么,一面对自己就神经兮兮的,让人着实有些难以捉摸。
而那对话内容也是分外的诡异,似乎“喊娘”这个词在他们二人之间甚是敏感。
“那是我爹爹,他说话声音难听的很,没吓到你吧?”司马雪坐到一旁,笑吟吟的说道。
“没有你爹”铁风刚想问些什么,突然想到:那人不会听到我说话了吧?便改口道:“你爹挺关心你的”
司马雪神色瞬间黯然下来,不发一言。
铁风只感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每过一刻都甚是煎熬,起身对着司马雪施了一礼,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司马雪抬起手来,张口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到铁风走到门前伸手开锁,才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你又要走了么你又不陪我了么?”
而铁风触到门把手的瞬间,心头一凛:
门外有人,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