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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两人盘腿对坐,双手合十,仿佛和尚打坐一般。
倒不是因为学习这三才剑经的法门必须如此——事实上,这剑经上并没有任何关于修行姿势与使用方法的记载。
只是铁风觉得这样要正式些,也能帮助两人稍微收紧心神,毕竟对面这靓丽女子一言不合就想要脱衣裳。
“我先教你八句口诀,你用心记好身子和手不要乱动,忍住,保持合十的姿势,想象自己是个高僧”
“然后听我讲。”
花了不小的功夫,铁风才将沈欺霞勉强安稳下来。
“愈火望升炽,蔫畜持法绝。粒酿如泉永,布思布霆邪。”
“倾否以其汇,无妄涌清泉。中行独复存,濡首终可济。”
若换做平日里,虽说这四十个字全无规律,但生生硬记下来也花不到太大功夫。
奈何如今沈欺霞服药已久,维持最后一丝神志几已花费了所有的心力,再分心记下这段莫名其妙的口诀,自是艰难异常。
两人就这样一教一学,花费了接近一个时辰功夫,才使她将这几个字勉强记下,虽然复述时往往还要错上一两字,但见她那魅人的神态身姿,想学到熟练掌握,恐怕今日是难了。
毕竟铁风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是圣人,能与一衣冠不整的女子对坐,自制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不易。
“好了起来吧。”
沈欺霞依言起身,铁风却是微微一怔。
似乎裤子很紧,站起来有些不太雅观。
略微犹豫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毕竟除了口诀,还要教她一式出剑法门才成。
不然那股内力真的涌了出来,恐怕要撑得她爆体而亡了。
“唉”
铁风长叹了一口气,自小便有个大侠梦的他,曾经幻想过无数种有一天成了宗师,开山授徒的景象。
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目光所至,尽是崇拜眼神。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回传授别人功夫,竟然是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佝偻着背,拿着一把破的不能再破的癞皮剑,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狗日的老天!”
暗骂了一声,铁风走到沈欺霞身前,将长剑塞到了她的手中,准备教她一式“山河七断”中的剑法,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能不能让她自主结合剑经法诀,将体内那股欲力泄出去。
虽说这想法无根无据,完全是铁风天马行空的猜测,但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几分可行,因此才不惜花费恁大力气来教她。
这“山河七断”中的剑法本是以势驱动,若以内力用出,实为事倍功半,但此刻偏偏要得就是事倍功半,也只有这般效率低的可怕的运剑方式,才可能将那股自四肢百骸中产生的大力尽数散出。
问题又来了。
之前教口诀还好说,这教剑法,却一时间又使得铁风愁苦了起来——
一般大些的门派,传授一些复杂剑法,只须师傅先讲好,真气从哪几个穴位顺次运转,剑挥到哪里的时候,又该如何做变化,先把这些法门记牢了,然后在练习的时候加以纠正就好。
但铁风学剑的时候却要糙太多了,铁无发教剑,从来都是手把手,以“气走这个穴位”“劲散于那个地方”来教,当年学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此时情景今非昔比,不是铁无发教铁风,而是铁风要教授一名未出阁的女子,而这穴位运转,半点马虎不得,铁风既不知道那穴位名称,亦不知有什么其他的描述方法,唯一可用的手段,也是最直接的手段,就是上手按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