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息怒,呵呵……”薛云干笑了几声,他可不怕赵信扬这个小字辈发怒,道,“自秦盟主死后,天下再无盟主。不是说现代社会不需要盟主了,相反,更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盟主,在古代,朝廷可以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罚一个人,但现在却不行,咱也与时俱进,薛氏近些年也出了不少法官检察官律师什么的,呵呵,扯远了。我的意思是认为,国家高层也需要一个人来统领天下修士,因为这样他们就更好地对我们这样的人有更强的约束力。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因为这样的人不仅个人实力强大,还要让政府放心,所以放眼天下,此盟主之位,非观澜先生,何人敢居之?”
“怕是阻力不小。”赵信扬由衷地说道,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薛云的套。
薛云的一番话,正中赵信扬的下怀。他的恩师观澜先生个人实力自不必说,朋友圈中有不少政界的大人物,其中有些人开大会坐前三排,更不必说紫阳观遍布天下同门师兄弟和徒子徒孙,自上至下,对各个层面的政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形成一个庞大的势力。
“如果观澜先生得到了传国玉玺呢?”
“你是说……”赵信扬闻言心中一动。
是的,如果紫阳观真的得到了传国玉玺,并把它献给国家,这样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重宝,国家何以酬功?从国家的层面,给予紫阳观或者恩师观澜先生的鼎力支持和认可,将恩师送上盟主之位,是谁也不能反对的?
“为何是我恩师?要是薛前辈想做那盟主之位,也并非不可能,我知道当今修行界中,前辈的实力深不可测,您有二十年没有亲自出手了吧?”赵信扬疑惑道。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实说,我们修行之人,人人都想做那最顶尖的存在,实力强大是一方面,寻求长生是一方面,如果长生不得,那便做那实力最强大的存在。可毕竟第一人也只是第一人,不可能有第二个,薛某自认为实力还不错,可不敢跟观澜先生争锋,二十年前我便败在先生百招之内,现在更是不成。”薛云道,“我之所以找上紫阳观,或者说要借贤侄之口,请观澜先生出山,因为这事要涉及到秦家。”
“传国玉玺跟秦家有关?”
“当年秦盟主死时,我是在场的,他与那复活前辈生死搏杀场景,至今仍令我震憾,就像发生了一场小型的现代战争,我当时就想过,将来我要是有秦盟主那一半的本事,夕死可矣!”薛云的表情极为严肃,看来当年是真被吓到了,“秦盟主归天之前,还在弥留之际,他曾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听了半天如同听评书一样的徐晋问道。
“传国玉玺,祖先诚不我欺也!”薛云道。
“你的意思是说,传国玉玺跟秦氏有关?”赵信扬道。
“贤侄请想想,那位神秘高手复活时,一直寻找姓秦的修士,还宣称奉旨讨逆,寻回皇家重宝。我大胆猜想,当年李从珂将传国玉玺交给秦姓大修士,秦盟主便是这位大修士的后人。”薛云道,他见赵信扬面有怀疑之色,又道,“此事虽然隐秘,但并非查不到。因为当年秦盟主死时,除了我在当场,还有一个是秦盟主的随从,这位随从姓雷,便是后来成立的公安九处的第一位处长雷浩京。”
“这人我听说过,是个神秘大人物。我连长老会大佬都经常见到,这个人却是无缘相识。”徐晋道,“有传言说,宁愿得罪长老会,也不要摸雷老虎的胡须。雷老虎说的就是这位雷处长吧?”
“呵呵,徐公子毕竟不是修行之人,你没见过雷浩京,并不令人意外。”薛云笑道,“雷老虎虽然修行并不太高明,但他跟秦盟主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如果我们想去秦家追查传国玉玺线索,恐怕要过雷老虎这一关。雷老虎现在虽然退休了,但公安九处可不正是悬在我们修士头上的衙门吗?说实话,我不怕正面碰公安九处,但怕被他们盯上。这些家伙,有时候真是比我们修士还要为所欲为,人家有尚方宝剑啊。”
说到这里,赵信扬已经明白了薛云今天的目的,那秦家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毕竟是死的,薛氏并没有放在眼里,怕的是政府高层和公安九处的力量。
薛氏想要借助紫阳观的力量,两家联手,一方面向秦家施压,一方面抵消掉政府方面的阻力。
见赵信扬深思,薛云也不催他表态,又指了指侍立在侧的薛人怀,对赵信扬道:
“此事不急,贤侄请先向贵师观澜先生说明,如果先生有意,请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儿人怀也行,薛某随叫随道,愿登门拜谒观澜先生。”
“此事干系甚大,请容我禀报恩师。”赵信扬道。
“呵呵,愿观澜先生心想事成!”薛云哈哈大笑,豪气干云,只是低下头的那一刹那间,眼神间流露出一道光芒。
直线距离徐氏别墅约一公里的山间公路上,一辆厢式货车停在路边,后面放着三角架,两个司机模样的人正在前面修车。
而在后车厢里,放的不是货物,而是各种电子器材,雷云放下耳机,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