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大祸了。
丁小月不认为自己比丁氏主家的嫡系男丁重要,她只能期望这只是虚惊一场。
她嫁给李国辉,而比自己年纪大了二十多岁的大堂兄却跟自己公公李望山是同一个台面的人物,甚至年纪都差不多,这种关系和差别,在某些场合下让丁小月感到很尴尬。
身为丁氏的一员,丁小月深知丁义在家族中的地位,出于某些自私的心理,在确定丁义失踪后,她甚至都不敢表现出“关心”堂兄下落的情绪来。
接到了二堂兄丁有才亲自打来的电话,丁小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巨鼓震动,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精心打扮一番,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客厅里,丁家兄弟正襟危坐,这气氛让丁小月腿肚打颤,她强自欢颜,向丁家兄弟问安。
丁有成没有让她就座,搁以往,年纪上的巨大差距几乎将她这位小堂妹当作女儿看待。
“小月,最近跟你三哥有联系吗?”丁有才首先问道。
“三哥,哦,没有,啊,不……好像有通过电话。”丁小月支吾着。
“到底有没有?”丁有才努力保持着耐心。
“有,半个月前通过电话。”丁小月见堂兄脸色难看,只得承认。
“这一个月内,总共通过几次电话?”丁有才问。
“我记不清了,二哥,出什么事了?我三哥呢?”丁小月忙问,“我听说三哥失踪了,是不是真的?”
“你还知道关心三哥啊?他失踪半个月,也没见你打过电话来问,是不是心虚啊。”丁有才诈她。
“我心虚什么?”丁小月不由得提高了声量,这是她见佣人牵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是丁义。
眼前的丁义,跟她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三堂哥完全是两个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站在那里不说话不吵闹,恰似一根木头,唯有口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三哥!”无论丁小月是多么自私和虚荣,但一见到丁义沦落到这个样子,震惊和不可置信之余,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一直没有说话的丁有成怒了,丁小月的眼泪也让他的态度软化了几分,“赶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啊!”丁小月天生骄女,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崩溃地瘫倒在地,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私下请求丁义的事情说了出来。
丁有成听完了,和丁有才面面相觑,暗道自己的这个小堂妹真是狠毒啊,头脑一热就干,也不想想万一失败或露出马脚的后果。
做人要厚道,这是先父留下的遗言和告诫,丁有成对此嗤之以鼻,不过动辄雇凶杀人这种行为,只是最后的手段,万不得以时才会使用,而且计划务必要周密,否则必遭人同样的报复。
要害一个人,手段千万种,杀人这种没头脑没技术含量的事情,也只有那些头脑简单的人才会想得出来。
那位私生子要真是被干掉了,做的天衣无缝,倒也罢了。偏偏丁义变成了傻子,肯定是失败了。
命人将丁小月送走,丁氏兄弟仔细分析了其中利害关系,然后将左天赐请了过来,细说其中缘由。
“太乙山?”左天赐面色阴沉,“老朽倒是想去会一会这道家圣地,听说那里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太乙山天师庙中讲经堂,吕诚志给一众信徒讲完了一段经,然后回到后山寝室,突然毫无来由地猛打一阵喷嚏。
吕诚志又背黑锅了。
“朱前辈最近在做什么?”吕诚志问侄孙吕远山。
“不知道,我好几天没上山了。”吕远山答道。其实他是恨不得永远不要去望月观,因为那里住着一个祖宗,很不好伺候。
吕诚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略思索一下道,“你找几个人专门伺候他吧,白晓天终究是一位修士,不是太监。”
吕远山很不厚道地笑了:“我觉得白师兄当太监,是很有天赋的。”
吕诚志用拂尘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道:“做人要厚道,不要背后说人。对了,找人伺候朱前辈这事,你就从咱老家找,知根知底,毕竟朱前辈身份特殊。你就说只要待上三年,我就收他为记名弟子。”
“叔祖,您这意思,好像也不太厚道。才记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