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意客户,原来那个曾经被自己呼来喝去的家伙,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修士,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世界变的很陌生。
李玉儿径直走到吕诚志的面前,施了一礼:“慈悲,天山派李玉儿见过道长!”
“慈悲,李道友近来安好?”吕诚志睁开眼睛。
“谢道长吉言,一切安好!”李玉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尊由一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如意,温润剔透,价值不菲。
李玉儿说道:
“前时在太乙山,多有打扰道长清修,承蒙道长指点,玉儿受益非浅。家师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番重返太乙山,她老人家命我献上玉如意一尊,略表家师谢意。”
“尊师言重了。”吕诚志颌首,示意吕远山收下,稍顿了顿道,“恕老道见识浅陋,敢问尊师道号?”
李玉儿不自然地笑了笑:
“家师说,她是将死之人,生前无名,死亦无名,一位天山老人而已。”
这并非她故弄玄虚,吕诚志怀疑这天山派恐怕亦如大多数修行门派,人丁单薄,传承维持下来就很不容易,其师恐怕真的命不久矣。
李玉儿往四周瞅了瞅,问伺立在侧的吕远山道:“小山子,那个家伙怎么没来?”
“谁?”吕远山装糊涂,撇了撇嘴,“另外,阁下可以直接呼我姓名。”
“呵呵。”李玉儿天生乐天派,“我问的是谁,你知道的。”
“我真不知道!”吕远山摇头道。李玉儿察言观色,便问吕诚志道:
“道长也不知道吗?”
李玉儿的意思是说,钟魁这么有实力的人,跟吕诚志关系很不错,怎么不来助拳。
“他或许有事耽误了吧?”吕诚志不太确定。
李玉儿有些惊讶,也不好直接问吕诚志有没有信心获胜。看这场面,吕诚志一方明显势单务孤。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十几个大汉闯进了现场。这十几位大汉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各个身强力壮,统一带着墨镜,乍一看去像是黑涩会大哥出场。
那为首的大汉,其实年纪不小了,看上去将近五十,穿着无袖汗衫,肌肉发达如牛,下盘极稳,那一双眼睛眼神锐利如鹰,凡是被他目光扫视到修士,无不心头一寒。
“辽东徐氏徐灿东,见过诸位道友!”
原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辽东徐氏,徐氏很少涉足关内,但徐氏的威名却是众所皆知,传闻徐氏对待自己的对手手段极其狠辣,往往是不死不休的结果,极是难缠。
“徐老弟,别来无恙乎?”薛云笑道。
“原来是薛兄,幸会幸会!”徐灿东早就看到了如众星捧月般的薛云,这才装作看见,他以前是不太看得起薛氏,觉得薛氏行事不那么正大光明,但近来的传闻让他不得不重视起薛氏。
徐氏虽然家族人多势众,但势力一直在关外,家族的传承也并没有特别高人一等的地方,所以徐灿头对所谓天下盟主之位并没有企图心,但他认为天下形势巨变之际,徐氏必须要积极参加进来,这才有徐氏的太乙之行。
薛氏的企图,世人皆知。也只有薛氏才能跟紫阳观一争雌雄,只是目前紫阳观占优,因为天下道观之中十之五六都是紫阳观的门徒担任观主,更不必说紫阳观一直跟政府走的很近。
徐、薛二人正寒暄间,登仙台上已经聚集了不下两千人,只见人群忽然如潮水般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只见官方代表孙如海正陪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年道士走了过来。
“拜见观澜先生!”
开始只是近处的人,然后是其余两千人齐齐参拜,声震云天。
“众道友免礼!”观澜先生张诚铭挥挥手,那缭绕的云雾似乎被他挥散,露出蓝天白云,众人惊奇不已。
身为长者,他的声音不大,祥和顺意,令人如沐春风,但在场的人人都能很清晰地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法力,令人心悦诚服,不敢违抗。
薛云之次子薛人俊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他日,父亲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