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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山最终还是没去成。秋汛来势汹汹,宜州和淡州一带都被淹了。
更悲催的是汝阳王还生了病。
韩望宗去探病的时候,汝阳王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我要不成了……这雨下得要烦死人了。”汝阳王一脸颓丧。
韩望宗认为一点小小的风寒并不会死人。但也很难说,他有些恶毒地想,宫中的人儿都娇生惯养,似乎吹一点风都会死。
汝阳王若死在淡州……于皇帝,于丞相都不算什么事情,汝阳王来到淡州不久就死去,是汝阳王福薄,或说是心怀怨愤把自己给气死了,自然是怪不到皇帝,也不能怪丞相的。
但下面人没有伺候好王爷,在履历上多少是个污点。从这个角度出发,韩望宗并不希望汝阳王出意外。
“殿下只是微恙,安心休养两日就会有起色。”韩望宗劝慰他。
李谕冲他病恹恹地摆摆手:“废话,全是废话。”
韩望宗又说起了宫中来的慰问。皇帝收到汝阳王的信后,命人送来了赏赐。虽然只是一些布匹和文具。但礼轻情意重,皇帝的馈赠更大的意义是在表态,表示皇帝还没有忘记汝阳王这个哥哥。
果然汝阳王一听到提起皇帝,抱怨声就弱了下去,只是小声说:“陛下实在仁慈……”
韩望宗假装没听出那话里还是有一丝苦涩之意。
韩望宗离开王府之后回去淡州府书房,遇见几个嘴碎的同僚,就刻薄他:“这不是韩录事吗!从王府回来啦!有没有得王爷的赏赐?”
韩望宗不理他们,只在心中冷笑。这些人嘲笑汝阳王蠢,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会大声嘲笑别人的人,本身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这边李谕在韩望宗离开后,就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宫人端来了他的药——其实就是一碗红糖姜茶。
入秋之后多雨潮湿,李谕就有些小感冒,他便顺水推舟,推掉了慈山之行。
再说他是真的怕生病,府中的老中医一再保证王爷并无大碍,只需要喝点姜茶之后,李谕才感觉逃过一劫。中药太苦了,他喝不下去。
灌了一碗糖多姜少热烘烘的汤水下去,李谕在精神上已经活蹦乱跳了。正好无寂也来了。
下雨天,不宜室外活动。正是与美相伴,读读书,聊聊天,调的好时候。若是再温一壶好酒,备几道精致的菜点,饱暖之后就可以思那什么了。
只可惜,无寂不能喝酒,他并不是个酒肉和尚。李谕固然不信什么强迫和尚破戒损阴德之类的话,但入乡随俗,他现在对这种事情也慎重起来了,再说他本来就不爱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