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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舒宇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无比的愤怒就席卷了他的心灵。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洪亮地回响在寂静无声的会议室里。
他目光如火,怒视着法斯特,忍不住向前走去。弗兰克的枪顶着他的头,他好像根本就没感觉一样,径自前行,嘴巴里仍然不停地痛诉——
“第七中级学院死去的这五个人,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她们每个人都会说会笑,会作梦会哭泣,她们喜欢你迷恋你,她们向你送了封信,想要见见你!即使不是你杀的她们,对于她们的心情,你就不能产生一些同情或者怜惜吗?”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法斯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对了,我还忘记了。法斯特·深海,你的父亲是超s级进化者,是吗?每一个超s级进化者都会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是吗?他进阶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遗忘了你,是吗?当他转身离去,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豺狼堆里不管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是贱民吗?法斯特?你确定在你父亲的心里,你不是一个贱民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在意威胁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法斯特彻底沉默了下来。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舒宇的笑声张狂,目光冷漠,瓦格莉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拉芙略带些欣赏地看着他,巴克紧握着拳,激动不已,弗兰克低头看着自己的少爷,手上的枪纹丝不动。
良久之后,法斯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舒宇笑声乍止,“啪”地一下,又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舒宇冷冷地说:“别笑,你没资格发笑!”
法斯特的另一半脸也迅速红肿了起来,整个脑袋都肿成了猪头。他没再笑,眼睛里却尽是愉悦。
他轻快地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舒宇警惕地看着他,弗兰克迅速地看明白了少爷的示意,放下枪,掏出一瓶喷剂,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给他的脸消肿止疼。
深海家族的近卫队仍然保持着持枪的姿势,拉芙挥了挥手,他们互相对视,疑惑地放下了枪口。
拉芙举着枪,向瓦格莉一示意,瓦格莉迟疑地把对准法斯特的枪口朝下,拉芙也痛快地把枪收了起来。
只一会儿,会议室里的人就全部放下了武器,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了许多。
弗兰克忙活了一阵,法斯特脸上的红肿明显可见地消了下去。他张张嘴,松了松肌肉,发现已经不影响说话了,才示意弗兰克退下,站起身,向着舒宇笑道:“你的手可真重!”
舒宇仍然目光警惕地看着他,法斯特突然弯下腰,极为郑重地向他致歉道:“我为我刚才的话致以十万分的歉意!那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还请你原谅!”
他深深地弯着腰,迟迟没有直起来,仿佛舒宇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样。
舒宇沉默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法斯特抬起头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向着拉芙一示意,拉芙撇了撇嘴,突然向着瓦格莉嫣然一笑,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一声大声说:“哎呀,这不是兰格雷家族的瓦格莉小姐吗?真是久闻美名了,今天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她平时表情冰冷,一笑起来千娇百媚,极之惑人。瓦格莉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惊住了,不明所以地点着头。
拉芙拉起她的手,笑道:“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我们还是去说一些女生的悄悄话吧!我就不客气自称姐姐啦,妹妹快告诉姐姐,你的皮肤怎么就这么好?”
她嘴巴不停地把瓦格莉拉出门去,回头警告地看了法斯特一眼,同时示意手下们跟着一起出去。瓦格莉本来有些不放心,但看见深海家族近卫队的成员全部跟了出来,料想舒宇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还是跟着拉芙出了门。
弗兰克本来还想跟在少爷身边,但法斯特轻轻挥了挥手,他只好行了个礼,背身退出门。临走时,他瞪了房间里留着的那个多余的人,一直想把自己完全塞进墙里的巴克只好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了门外。
金属门俐落地关上了,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法斯特和舒宇两个人。他们一坐一站,法斯特神情轻松,悠闲地站起来,拎过酒瓶,扶起倒在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和舒宇各倒了一杯酒。
他把酒推给舒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疼的脸,皱眉道:“你下手可真重!”
舒宇这会儿看出来了,这人之前是有意激怒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挨打的时候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莫不是自虐?他也懒得去细思原因,之前被怒火烧灼得口干舌燥,这时心情也没有全部平息。他举起杯子,一口喝干,根本不去细品其中滋味,嘲讽地说:“那是因为某人说话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