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仁竟道:“君子之志?难道为了成就君子,就弃家人安危与不顾吗?当时,他若是不来,申家又怎么遭受飞来横祸?或者,他邀请一位儒家前辈同来,当时命丧九泉的就是我季宏仁了。”
肖逸虽觉其所言不错,但仍反驳道:“只怪我父亲心存仁慈,还想让你悬崖勒马。哪想到你利令智昏,早已完全没了人性。”
他见无论自己怎么冷嘲热讽,季宏仁始终不怒,心中暗暗称奇,警惕之意更浓,防其暴起伤人。
只见季宏仁微微一笑,道:“说申霖远心存仁慈也好,说申霖远狂妄自大也罢,总之,申家之祸全是他一手造成,冤旁人不得。”
不待肖逸说话,申凤儿已怒道:“季宏仁,你强词夺理!”
季宏仁望向申凤儿,其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说道:“凤儿,多少年了,你为何还不能理解我当时的苦衷?当时的申家之祸,实是申霖远多管闲事。我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但没有灭了申家,还暗中保护,不让其他家族侵吞申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闻此言,众人倍感惊讶,暗道:“二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呐。”
肖逸思绪急转,直感匪夷所思,心道:“难怪申府始终屹立不倒,原来是姑母的原因。看来,当年申家未被灭门,也是季宏仁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的。”
刹那间,困扰多时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申凤儿则怒然道:“我倒希望当时就和父亲一道拼死在申家门前,也好过这二十年的煎熬。”
季宏仁神色一痛,道:“凤儿何苦如此?我的心意你当明白……”
申凤儿厉声道:“陈年往事休要再提。今日我来此地,就是为申家洗刷冤屈而来。你若是还有良知,就对着儒家列祖列宗,承认自己的过错,还申家一个清白。若不然,今日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将申、季两家恩怨做个了结。”
肖逸听申凤儿说的豪气,心中暗赞,附和道:“姑母说的不错,今日就是申、季二家恩怨了结之时。”
季宏仁却倍感无奈道:“申家之人为何总是如此粗鲁?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商,共享龙神之利吗?”
申凤儿眉头一蹙,望了肖逸一眼,问道:“申、季二家之仇已不共戴天,如何还能和平共享?”
申凤儿性情刚烈,巾帼不让须眉,今日若只是她一人,明知不敌,也要和对方搏命。可是,知晓申家的确被冤枉后,其心思不知不觉有了变化,心想申家之人不明不白死在此处,申家将永远背负恶名,此行十分不智,如果有转机,为肖逸争取一线生机,方是正途。
是以,一听季宏仁之言,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这时,季宏仁转头望着肖逸,道:“我听闻,肖逸侄儿体内曾发出一声龙吟声,伤人无数,十分厉害。若是我猜测不错,那负屃之魂就藏在侄儿体内吧?”
肖逸想起洛龙城一战,暗道:“儒家消息好生灵通。”明知抵赖不过,遂问道:“是又怎样?”
季宏仁听肖逸承认,登时大喜,激动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时隔二十年,负屃之魂又重新回到此地,果然天不负我。”而后对肖逸道:“现如今,汲取龙神之力已是窥探天道的唯一途径,只要贤侄肯分一半龙神之力给我,并告之我御龙之法,我便放你们离开,而且想办法恢复申霖远名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