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融一脸疑惑,“晋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顾文澜“……”
好吧,原来对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年。顾文澜心中腹诽着,面上一字一句解释道“就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姐。”
常融一愣,“这……”
他与庆佑长公主争执,也只是为了平城第一美男子是谁在争吵,又不是真的喜欢对方。
庆佑长公主翻了翻白眼,“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这家伙。”
不成熟,不稳重,长得不够帅,哪一点符合她对驸马的要求了?
被庆佑长公主这么一埋汰,常融作为男儿的自尊心肯定无法忍受这么被羞辱,于是也不甘示弱道“正好,本公子也不喜欢殿下,殿下高高在上,吾等尘泥岂敢高攀殿下?”
明明是称许的话,偏偏被常融说出了几分讽刺意味。
顾文澜勾了勾唇,打了个圆场,“看这样子,是我误会常小公子了。常小公子的夫人,那未来必定是……”
“必定是貌若无盐的母老虎一个。”
庆佑长公主恶狠狠地诅咒常融。
好吧,估计是常融那副挑衅她的嘴脸成功惹怒了庆佑长公主。
顾文澜揉了揉眉心,这事态发展越来越奇怪了。
常融嘴角抽搐,“本公子的夫人长什么样,殿下居然比我还关心,该不会殿下早就对本公子芳心暗许了吧?”
“滚!”
庆佑长公主眉头一跳,“我喜欢你那除非我眼睛瞎了,要不然咋看中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常融也不是那等胡作非为的贵人子弟,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积极参与科举或武举进入仕途,可是嘛,常融有东平公主的背景在,有一个当工部尚书的父亲,以及爷爷从二品文渊阁大学士的撑腰,常融但凡对仕途上点心,不说一定平步青云,但最起码无人小瞧。
常融深吸一口气,被庆佑长公主这么一嫌弃,他难道真的很没用?
但是……
“长公主殿下,我也不符合驸马都尉的要求。”
常融耸了耸肩。
他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尚书家子弟,又不是拥有一个权势滔天的父亲爷爷那样,建安帝怎么可能瞧得上他?否则的话,尚公主这活,真的轮不到他。
庆佑长公主也想到了这一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妥,于是道歉说“很抱歉,常小公子,方才是本公主不对,不该嘲笑你一无是处,再怎么说,你与本公主也算是亲戚,看在东平公主姑姑的面子上,本公主也不能如此羞辱你。”
常融再不济,最起码不像一些权贵大臣那样贪污纳贿,充其量就是喜欢捉鸡逗狗的人罢了,谈不上罪大恶极。
常融被庆佑长公主的这一态度一惊,庆佑长公主不是爱仗势欺人的,但也离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这些词很遥远。本以为他跟庆佑长公主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不曾想到,对方主动道歉了。
如今,堂堂长公主居然和他道歉,说出去了谁相信?
常融的心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也没什么,”常融也恢复了平常嘻嘻哈哈的作风,“长公主说得对,太对了,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家中全靠我哥哥撑着,哪像我?游手好闲,没有帮忙,丢了常家的脸。”眼神里隐含着一抹黯然。
常融的哥哥也算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就当了四品官,前途无量,再过些年,可能常融的哥哥就会升到三品官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庆佑长公主闻言,语气稍缓,“常小公子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最起码,常小公子论口才,无人能比。”
一边围观的顾文澜“……”
这算是安慰吗?确定不是打击人?
常融语噎,挠了挠头,“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本公子不是当官的料,常家有我哥哥在,可保家族兴盛,我就不跟着乱超心了。”
说完,常融告辞了。
顾文澜看着常融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常融前世算得上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常大公子和他的父亲因某些事去世后,常融一个人撑起了常家半边天,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常融的天赋比起他去世的兄长,还要来得突出卓越。
非常快速地升到了三品官,也算是年少英杰了。
不过,比起他的坦荡仕途,他的婚姻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他的第一任夫人因常家败落,没有过门就上门退亲了。两家人一直没有来往。
等到丧期已过,常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谈婚,到了三十岁,常融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女子,说是他喜欢的女人,要明媒正娶,当时常家只剩下她一个人,自是无人反对这门婚事。
原本夫妻二人也算是过了一段幸福日子,尤其常融不纳妾,只宠夫人一人时,京城无数贵妇羡慕极了。
可是好景不长,常融夫人在生产时难产血崩,母子俱亡,一尸两命。
这个打击非常大,不亚于常融亲人的相继离去。
常融在夫人去世后,郁郁寡欢,几乎以泪洗面,借酒消愁,早朝也没有去,那段时间他的好友上门劝他还被他拒之门外。可想而常融对他夫人的离去表现出非常抗拒的态度。
顾文澜前世听说这件事时,只当做是痴情夫妻的案例,没有太在意。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与常融有关:常融夫人竟是死遁与其他男人私奔了。
如此一来,常融的深情明显就变成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典型了。
别人都以为常融会很生气,不曾想到的是,常融并不生气,得知他夫人死而复生后,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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