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杜楚客惊恐的看着李泰。
杜楚客是亲身经历了隋朝的灭亡,和大唐的建立,当年在诸侯的手底下也受了不少罪,也被人当质子扣押过,认识的人自然是比李泰多的多,至于有多少。
这账本上的人,他都认识!因为全都是武德年间跟随在太上皇身边的大臣!
而这账本上记载的,明显是到了当今陛下登基几年后,这些人仍旧与荆王李元景有所来往且来往频繁,钱财数目亦是不小!
杜楚客不傻,能在乱世中活下来,能在诸侯手底下被当做质子又逃出来,杜楚客的才能不亚于杜如晦,只不过仅仅是对朝堂不感兴趣罢了,若不是李泰诚心相邀,以礼相待,恐怕这魏王府的长史,他也不会做的。
精明如杜楚客,又怎么会看不出这账本之中的问题。
常年贿赂大臣,若说李元景没有二心,杜楚客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你猜想的不错,这本账本仅仅只是一部分,小璟回到长安的时候,查办了孙耀庭,这孙耀庭便是荆王的人,而且当时小璟还在孙耀庭府上拿到了一批书信,都是与长安城一些官员联络的书信,其中几封信,都是荆王的亲笔。”李泰说道:“小璟被罚禁足武德殿的前因后果你想必心中也清楚,现在,就连父皇都笃定,荆王在荆州私自募兵,意图谋反,这整件事情的导火索,便是荆王在襄州丢失的那三十万贯的钱财!”
“竟是如此!”杜楚客感叹,如此的话,到现在,他心中的疑惑,便全都解开了,为什么十多年前东山侯会中毒,为什么十多年前荆王在太上皇那边走动的如此频繁,为什么荆王在长安城苦心经营这这么大的产业而不是将家业都带到荆州去,为什么孙耀庭被查处之后痛痛快快的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一桩桩,一件件,此时的杜楚客倒是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了。
“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了荆王的目的,殿下若是想着手查办的话,便奔着这个目的,直接去搜集荆王的罪证便是。”杜楚客说道:“这账本便是其一,只不过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作为证据,倒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本王刚才已经让钱堆回去派人紧紧的盯住荆王府了,对了,倒是咱么这边,有没有一些长安城的风吹草动?与荆王府有关的事情。”
闻言,杜楚客思索一番:“前日倒是有听下人们闲谈过,说荆王府前两天有一些人,押送这一些东西出了长安城,不知,这算不算”
“押送东西出了长安城?”李泰疑惑道:“难不成荆王又在从长安往荆州运送财货?”
三十万贯的饷银在襄州被盗走,肯定是要想办法弥补这个窟窿的,现在估计荆王最大的依仗,恐怕就是荆州的军队了。
想到这里,李泰眼睛一亮,对着杜楚客说道:“老杜,派些机灵点儿的人,去追查荆王府运走的那些东西,找个机会,在半道儿上,给他劫了!”
不是偷偷的往荆州运钱吗?这下本王让你依旧发不成饷银!李泰恶狠狠的想道。
“殿下,这不妥吧。”不得不说,杜楚客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这种强盗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在他的身上。
“无妨,反正他都丢了三十万贯了,也不差这一点儿半点儿,我这六皇叔,有钱的很。”李泰笑道:“你赶紧安排,荆王府出来一批东西,你就让人抢一批,安排妥当之后,立马随我进宫!”
反正荆王都要造反了,李泰也不打算将荆王当成自家人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