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的信仰很深,根深蒂固,所以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一颗坚定的心,而辩机虽然有信仰,心中有佛,但始终经历的少,被保护的太好,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骨朵,遇到玄世璟这样式儿的,辣手摧花,直接打击人家的信念,这让辩机心里就有阴影了。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进了假的寺庙,有了假的信仰。
到了晚上,天黑了下来,玄奘一身素衣袈裟,手上转着佛珠,走到辩机房间门口,外面的天都黑透了,房间里却仍旧没有点灯。
玄奘走到房门前,伸手敲了敲房门。
辩机听到敲门上,愣了一下,开口询问道:“谁。”
“孩子,是我。”玄奘的声音传入辩机的耳中。
一听外头站着的是自己的师傅,辩机赶紧去开门,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自己师傅那张慈祥的面庞。
“师傅。”辩机双手合十向玄奘行礼。
“夜已经深了,为师见你还未用斋饭,便吩咐厨房的人给你热了饭菜送过来,怎么,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听说今日你出去了一趟,回来怎么就把自己给关起来呢?”玄奘问道。
辩机将玄奘请到房间中,走到桌旁,点了房间里的油灯,屋子里这才亮堂了起来。
“不敢欺瞒师傅,徒儿这次出门,其实是到东山侯的庄子上去了,前日里弘福寺的方丈来寻徒儿,想让徒儿去做说客,徒儿自小在弘福寺出家,方丈既然来找徒儿,徒儿断然是不敢拒绝的,今日便出了们,去了庄子上。”辩机老老实实的回应道。
玄奘点点头,示意辩机继续说下去。
“徒儿与玄侯辩论,也请求玄侯对于长安城的佛寺能够高抬贵手,但是徒儿无能,辩不过玄侯。”辩机说道:“除此之外,玄侯对徒儿说的话,也是句句戳心。”
说着,辩机便将玄世璟对他说的话告诉了玄奘,也转达了玄世璟说想要一览玄奘著作的请求。
玄奘一边听,一边点头。
“玄侯所说,的确有理,不可否认,但是为此你便要如此钻牛角尖,那边不值了。”玄奘笑了笑,接着说道:“玄侯说的没错,他们是俗世人,而你我是出家人,所站角度,便已经是不同,又如何去相同的看待问题。”
“可是,长安城佛寺”
“出家之人修养心性,这心性便是放在第一位的,从出家伊始,所读经书,皆讲规避五毒,贪、嗔、痴、慢、疑,如今你人在译经院,且将自己放在长安城佛寺圈子之外去看,佛学虽在长安发扬光大,但是极速的膨胀,带来的,便是消不尽的五毒,莫说世人,便是寺庙中的僧侣,可曾完全抛却凡尘,完全绝了五毒?出家人五毒不绝,与俗世之人,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