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钱都没有?”
“倒不是。他钱多的没处花。”
凤小七并不相信这话,“你又没有用他的钱,怎么知道他钱多的没处花?”
“他从军多年,立功无数,那些信用点都没怎么用过,因为吃喝都在军部,难得放假也基本不外出旅行,吃穿之外并没有额外的贵重爱好。后来离开军部自行创业,因为投资有道,也积累一些钱财,可以说,足够一个小家庭过上一千年的普通生活,没有任何负担的那种。”
“一个小家庭是指多小?”
凤小七觉得如果是一家三口的那种小家庭的话,那君临的资产情况其实很一般。
凤殊耸了耸肩,“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在君家生活多久就离开了,在联邦和君临一起的生活时间满打满算也没一年。不过当时我能够观察到的信息就是他并不缺钱。”
凤小七一副看笨蛋的表情。
“说到底你根本就没有了解清楚。所有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也不完全是。反正他在经济方面足以负担起一个家庭的开销,凤昀和圣哲两个人到君家生活之后,除了我在的那一段时间是我坚持用的我个人的信用点支付以外,我失踪之后,用的都是他的钱。”
凤殊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当然,君家肯定也为两个小家伙额外花了一些钱。就算没有花费,爷爷也肯定使用了一些他的个人钱财。”
“你对君临并不像看起来这么冷淡啊,小九。”
“七姐,我信任他。”凤殊怕她不相信,再次强调到,“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君临。我了解的最多的人,同样是君临。”
凤小七不置可否。
“你现在觉得他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你最了解的人,但时间是改变人的最大因素,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又变成你最想要远离的人,也是你最不了解的人。”
凤殊微微一笑。
“七姐,你也学会说绕口令了。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变,不管什么人,也都会变,时间本身就是让所有一切都发生变化的存在啊。”
“所以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为他说话?明明在内域的时候,你还总是摆出一副你要和他离婚的表情。”
凤殊哭笑不得。
“七姐,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情,还是留给我们去处理吧。不管将来怎么样,总归我们现在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而且,我相信有孩子们的存在,我们会一直保持相互信任与依赖的关系。”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很多事情最好速战速决,婚姻也是这样。拖延越久,不管对谁都越不利。正是因为有孩子,所以你更应该对你的婚姻感到慎重。很多孩子就是因为父母婚姻不幸,所以一生都活在阴影里。”
“这个应该不会,除非我们俩以后真的反目成仇。”
“别把话说的太满了。”
“妈,我已经问过校长了,说推迟交学费也可以,但是最好尽快交上,否则对我们家名声不好听。我爸虽然不在镇上做会计了,但是好歹认识的朋友都在,这说出去,多没面子?”
关九知道丁春花还是挺维护自个便宜父亲的,所以也不怕她心疼,什么管用就说什么。
但是这一次,丁春花却像是充耳不闻,继续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不休,仿佛遇上了悲痛欲绝的事情一样。
“没良心啊,洪怡静,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我跟你爸生你一场,养你这么大,不想着好好孝顺我们就算了,现在还成日里想着怎么花钱,从我们的嘴里抠食,你亏不亏心?
你两位姐姐现在正是最困难最需要家里人支持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先去打工赚些钱来,将她们先供出去?只要她们赚了钱,又嫁人过上好日子了,将来你还愁没钱读书?
我可怜的月亮啊,我可怜的小星啊,你们一个刚刚得到一份好工作,一个刚刚到中专里去读书,都是人生地不熟的,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卖了数钱还不知道,你们妹妹却还在家里闹腾着要钱去读书,一点姐妹情都没有,真真是狼心狗肺。
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她不去打工,也该有脑子留在家里帮帮忙才对。你们奶奶病了,家里家外的我忙得不可开交,每日里想着要怎么伺候老的,伺候你们爸爸,恨不得把心肝都掰开了让人看一看滴血成什么样子,这死丫头还回家来朝我伸手要钱。
我真是作孽,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不孝顺的女儿,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自从用武力不了关九之后,丁春花便用上了咏唱调,回回有什么事情都要像唐僧念经那样,非得骂她骂到耳朵都快要聋掉为止,关九是可以不理会,不在意,但是洪爱国却没有这么好命,基本上没有发生极大的事情,为了省事,洪爱国都会如了妻子的愿。
他不想折腾了,回到家里他只想吃上一顿热饭,洗一个热澡,然后早点睡一个好觉。至于其他的,不是天灾人祸那种会死人命的大事情,不是他妻子让他戴绿帽子或者背着他打杀他的父母亲,那他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女儿从小就挨揍,如今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脑子也没坏掉,每一次考试成绩还挺好,显然她妈并没有真的往死里打的,只不过看着架势吓人了一些,嘴巴也毒了一些,可是读书不多的农村妇人,说话尖酸刻薄不让人,也是正常的。
有些孩子真的是不打不成材,何况棍棒之下出孝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以前打的更厉害些,这几年妻子看着是收敛多了,只是骂而已,所以洪爱国越发不管了。只是,等到洪大柱骂骂咧咧地说交了两千八百五十块钱给丁春花时,他才完全惊呆了。
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虽然不管家里的帐,却也知道自己家积累了近十年才存了几千块。而父亲虽然也有棺材本,可是显然不可能为了支持小孙女读书而动用那一笔钱的,尤其是,他还十分怀疑,棺材本有没有两千块。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两千多块钱你用到哪里去了?给小静交学费已经绰绰有余了,你就算掉到钱窟窿里去,想要存起来赚利息,也不应该打孩子学费的主意。”
丁春花想要抵赖,但是她向来害怕公婆,而且虽然嫁入洪家二十年,洪爱国都没有动手打过她,她却也知道这男人老实是老实,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揍她没商量的,在骨子里,他就是个认定适当对家庭成员使用暴力是必要的人。
“都给小星交学费去了,她在城市里念书,生活费还没着落呢,穿得又不好,吃也顾不上,你一个大老爷们什么都不想,干完活回来吃饭就睡觉,我是当妈的,自然要为女儿多操一点心。
小星从小就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都没有去过,这一出门就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去,我不让她带多一些钱能怎么办?孩子出门在外我们照顾不上,吃亏了也是吃闷亏,只能忍了,人没事还好,人要是有事,那有钱在手里也好解决!
月亮在县城,也是新工作,也不知道习不习惯,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香,我都还没有去看过孩子呢,她从小脾气大,要是碰上什么难事,肯定也不乐意开口求人,手里有点钱底气也可以足一些。
我自己都快十年没买过衣服了,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还要穿姐妹的旧衣服,你以为我就有脸了?我当妈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吃得也很少。
也就小静最舒服,就在家里头,有什么我们都可以看着,不缺她吃的也不缺她穿的,还想怎么样?
再多的钱也不经花”
丁春花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虽然偏心两个大的,但是洪爱国却也能够理解,毕竟十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何况三个孩子里头,大女儿是第一个孩子,占了个长字,连祖辈都是偏疼些的,二女儿又身体弱一些,需要父母更多的照顾,加上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自然也更加体贴,不说丁春花,就是洪爱国自己,也觉得跟二女儿相处起来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