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稳步走了上去朝着自己父皇行礼拜见:“儿臣参见父皇,刑部大狱已经彻查完毕,大理寺卿阎东来正在收尾,明日即可将奏报承上。”
朱元璋点点头面色稍缓让他起身,朱标起来后说道:“此事出自刑部和前吏部左侍郎,现如今应尽快把涉案人员缉拿归案,尤其是现任保定知府的李南海,他若是得到消息出逃海外可就不好办了。”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淮安知府当年就勾结倭寇逃亡海外了,保定离海不远,若是早有准备也不是没有机会,能做到吏部左侍郎的相必也不是那么侥幸的人,会把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不被发现上。
朱元璋沉声说道:“接到消息的时候咱就让毛骧亲自去抓获了,还派人去通知靖海侯吴祯注意围堵,他跑不了的,咱要把他凌迟处死!”
跪在地上的胡惟庸当即说道:“李南海胆大包天犯下滔天罪行,可谓是罪不容诛,必然是要处于极刑以儆效尤!”
汪广洋连头都没有抬:“臣也是如此以为的,不仅是李南海,还有刑部尚书已经涉案人员都当斩,否则律法不正何以正民心何以正纲纪!”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咱当着太子的面最后问一遍,你们到底参与此事没有,若是有,现在说出来,咱还能念在多年情分从轻处置,若是不认最后却查出来了,那你们也逃不过极刑!”
徐达当先回答道:“臣对此事一无所知,对上位更无任何隐瞒,还请圣上明鉴。”
汪广洋亦是急忙回答道:“臣也是如此,臣回京不久哪里能知道这些,不过臣身为当朝左相难逃治下不严之罪,还请圣上将臣罢官免职以震慑群臣。”
胡惟庸的套路也是一样,现是表忠心然后求责罚,朱标在旁的清楚,要说徐达汪广洋不知情他是信的,但若说胡惟庸不知情可就是笑话了。
虽然因为朱元璋抬出了汪广洋压制了胡惟庸的风头,吏部尚书又有了自立门户之心,可胡惟庸依旧是当朝第一人,不仅是淮西勋贵们支持,中书省更是他的一言堂,六部又属于中书省下面的,刑部那点勾当如何逃得过胡惟庸的眼线。
六部人员太多太杂了,吏部尚书想要趁着汪广洋胡惟庸对立的时候集合六部起势,可其他尚书并不一定是这么想的,最起码朱标知道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跟胡惟庸的牵连颇深。
朱元璋看了看同时请辞的左右丞相,到了这个时候汪广洋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吏部尚书一倒其余人为求自保必然会紧紧抱住胡惟庸,到时候中书省加六部衙门就等于实质性的左丞相,何况这次定然是要有人背锅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默契自生,虽然比预想中的提前了几个月,但也无关大局,胡惟庸早晚是要上台的,他不上台那大戏谁来唱呢?
外面又传来喧闹声,那些挨了板子的勋贵们又回来了,听这乐呵劲就知道下面的人没多用力打,毕竟法不责众,这么多的国公侯爷都敢得罪。
朱元璋宣百官进殿,朱标走上御阶站在皇帝的下方,俯视走进来的官员们,文官们面色苍白,武将们乖巧的连御史都挑不出毛病。